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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隱隱覺得好像越來越冷了。
那種冷意是從身體裡向外湧的,好像比這冰原還冷得多,讓她遍身的骨節和血管都凍得發僵,但又很奇怪的沒有引起任何不適。
與她相隔兩間的房中,楊川在渾渾噩噩的昏睡中,汗水已浸透了床單。
他的夢境倒是正常,夢裡只不過是蕭山派熟悉的山林。可不知怎的,就是熱得很,他一個勁兒地冒汗,幾個一道出來的師弟還笑話他。
他覺得渾身都被汗水浸得黏膩,額上的汗擦也擦不完。這種感覺過了許久才逐漸消散,他安心地睡了不久便在窗外的陽光投進來時被晃醒了,一摸床單全溼,好懸沒下意識地懷疑自己尿床。
如此這般,二人大半夜裡感覺奇詭,醒來時卻一切正常。於是翌日晚上,他們還是出城又練了一章,之後又各自做了一夜極冷極熱的夢。
第三日一早,幾人一道啟程,趕往雁山派。
雁山派地處廣西,從河北趕過去,要斜跨大半個大明,本就很遠。楊川見奚月在地圖上畫出的路線還繞了一道江浙,不禁鎖眉:“何不抄個近道?”
奚月說:“我想先回白鹿門把太子殿下要的東西取來。”
關於門達及其黨羽的罪證,她還是“奚風”時,就蒐集了不少。沒有面呈皇帝,是因為以皇帝對門達的信任,那些東西要扳倒他或許不夠,反倒會打草驚蛇。
不過如今,太子本身就想除掉他,那就大是不同了。奚月覺得此事宜早不宜遲,先把罪證取出來,找個鏢局趕緊送進京去,再去救雁山派掌門便是。
楊川於是說:“那我也回趟蕭山派。”
他們便一路向南趕去。另一邊,門達敲開了東廠提督的府門。
他張口就說:“督公,您怎麼把懸賞給撤了?雖然他們現如今下落不明,可這幾個人留不得啊!”
薛飛坐在八仙椅上,吹著茶上的熱氣,一語不發。
從放出訊息不再懸賞開始,他就料定門達必定會來。可他來,並不意味著那秘籍不在他手裡,他一個堂堂錦衣衛指揮使,混跡官場多年,在他面前做做戲,根本就不算難事。
他邊吹著茶,邊思量如何探明真相。門達見他不說話,自然著急:“督公究竟有什麼顧慮,不妨說給我聽聽?若是江湖上的豪傑們覺得那秘籍不足以讓他們賣命,要金要銀我都可以拿出來。若有別的原因,也請督公說個清楚啊!”
薛飛輕輕笑了一聲,也沒品茶,就把剛才吹了半天的那茶盞放下了。
他笑瞧著門達道:“本督如今……不捨得拿那秘籍換他們的人頭了。”
“啊?”門達一愕,“您這……為什麼啊?”頓了頓又說,“那奚月的兄長奚風,可是從前的袁彬安排進來的人,不是個簡單人物。咱們廠衛又交往密切,萬一出了事,對督公您可也沒好處啊!”
薛飛沉了一沉,笑容又重新浮了起來:“你這話有理。罷了,我坦白告訴你吧,那秘籍,丟了。”
“丟了?!”門達霍然起身,滿目的錯愕,“怎麼丟了?!”
薛飛一時仍判斷不出他的虛實,索性不再費神,直接將麻煩盡數推了出去:“我也不知怎麼就丟了,審了不少時日,也沒個結果。所以啊……指揮使你看,這事實在難辦。”
“這……”門達不禁面露難色,不過薛飛沒等他開口,就又道:“我倒也想了個轍。反正懸賞嘛,秘籍沒了還有別的。武林豪傑縱使不愛金銀,也不是隻愛秘籍。指揮使大人你弄點別的奇珍異寶,我想這事也不是不能辦,你說是不是?”
這番話說完,整樁事就算全推給門達了。門達當然聽得明白,一時覺得這閹官真是狡詐,可也沒別的法子。
“……那我想想。”他煩躁道。
薛飛皮笑肉不笑地站起身:“事沒辦好,真是對不住了。”
門達還得附和著應說哪裡哪裡,督公您別客氣。
第39章 暗修神功(一)
門達知道薛飛是把這燙手的山芋扔給了他; 也太不信那秘籍真的丟了。不過他思來想去; 自己不接這山芋好像也不行。畢竟奚風奚月都是衝著他來的; 他不想轍; 恐怕早晚要被他們弄死。
門達就按照薛飛的話想了一遍,琢磨除了秘籍以外,還有什麼能拿來懸賞。
最後,他著人蒐羅了不少名藥,外用的內傷的都有; 其中許多都是在武林之中頗有名氣的。
門達想著,行走江湖嘛,都是刀刃上舔血; 一不小心就會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