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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曾培不服,屢屢出言不遜。三日後,奚風拍案而起,拎起曾培便奔向護城河。一路上,在錦衣衛□□夫屬中上成的曾培竟毫無逃脫之力,被奚風輕而易舉地扔進了護城河裡。
當時也有很多人像今日這樣追出來。追至河邊,他們清清楚楚地看到奚風踏著如今被奚越踏在腳下的這塊大石,風輕雲淡地說:“我數二十個數,你叫聲大哥我就撈你上來。”
曾培不會水,撲騰掙扎了好一會兒,最終,大約是覺得為這麼點事喪命不值得,到底聲嘶力竭地叫了大哥。
然後,只消一彈指的工夫,奚風便將他拉了上來。
此舉令曾培和許多其他錦衣衛都不敢再惹奚風,至於曾培對奚風慢慢地心服口服、發自肺腑地尊其一聲大哥,那是後話。
當下昔日場景重現眼前,眾人都不禁一震,暗暗打量起這個奚越來。
他究竟是什麼人?
是,他自稱是奚風的弟弟,也知道奚風在錦衣衛的一些事。可是,連兄長治下的細節他都這麼清楚,這正常嗎?
他又始終不肯以真容示人,他……
曾培在短暫的怔訟後喜極而泣,撲騰著大呼:“大哥?大哥你回來了?我就知道那幫孫子弄不死你!!!”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冷聲說著,在眾人看不到的面具下,紅菱般漂亮的薄唇勾起了一抹輕笑。
他接著便想躍下救他上來,突然間,卻有一股疾風逼來!
奚越悚然一驚,即刻出手迎擊。來者卻沒與她過招,飛身一踏旁邊的樹幹,躍向河面提起曾培,轉瞬又幾個空翻回到岸上。
“咳——”嗆了水的曾培在旁邊倒著氣,施救之人抱拳見禮:“奚大人。”
“楊千戶。”泛著冷光的面具下漫出笑意,“千戶大人好快的伸手,嚇我一跳。”
“鎮撫使大人見笑了。”楊川說著伸手去扶曾培,卻聽奚越揚音又道:“早聞指揮使大人許你千兩黃金取我項上人頭,現在千兩黃金站在這裡,大人不試試?”
“大人的千斤指在下領教過了,不敢千兩搏千斤。”楊川說罷欲走,背後一股憑空逼來的內力卻令他即刻止步。
他驚然轉頭,那張銀色面具已逼至眼前,他兩指輕而易舉地鉗制住他的手腕,面具下一雙明眸殺意畢現。
他壓著音森然輕言:“昨兒蕭山派剛來的訊息,說師伯重病不起。您說,跟大師兄您的叛離,有沒有關係?”
“多慮了,沒有。”楊川淡睇向他扣在自己腕上的手,話音輕鬆,“好強的內力,不放心的話殺了我好了,幫我師父清理門戶。”
他說著語中一頓,傾身兩分,壓音又道了兩個字:“師妹。”
奚越不禁一滯,然不及細想自己何時露的餡兒,一股氣力突然從他臂上侵來,直抵向她指尖。
她驚詫間忙添力壓制,那股氣力卻又陡然散了,弄得她更加一慌,趕忙又將自己的力道收住。
——她是怕他不以內力相抵會頃刻死在她的千斤指下,然則抬眼間,卻見他陰謀得逞般地勾唇輕笑。
兩重訣?
這個念頭在她心頭一晃而過。
“曾兄,你到底起不起來?”楊川避開視線,若無其事地繼續扶曾培起來。曾培喜極而泣,還想繼續跟奚越說話,被楊川硬是擋開。
奚越盯著楊川的背影,眸光眯起。一些抓不準的感覺像是香爐裡散出的煙霧一樣,在她心底迷迷濛濛地飄散開來。
眾錦衣衛見僵局已解,戰戰兢兢地向她一施禮便陸續散去,奚越獨自一人在護城河邊又站了好久,最終也沒摸清心緒,足下一轉,施展輕功奔回鎮撫司。
入夜,京城裡安靜下來。
坊間街頭的一切都入了眠,露珠靜靜地在青石板上積著,唯有風聲在紅牆灰瓦間輕輕地颳著,容易讓江湖人出神,想起在江湖裡快意廝殺時,疾風劃過耳畔的聲響。
“嘿。”沈不棲在奚越眼前打了個響指,奚越可算猛地回過了神:“啊?”
她稍滯一瞬,旋即蹙眉:“你怎麼起來了?好好養傷去。”
沈不棲仿若未聞,翹著二郎腿坐到木案對面的凳子上:“公子,你這都發了半個時辰的呆了。”
“與你無關,我在想我師兄的事。”她說著便站起了身,踱到窗前去繼續靜思。
可沈不棲並沒有就此安靜:“師兄?!”他瞠目結舌,看奚月不作理會,又追到她身邊去打量她,“你們白鹿門可真有意思。早年江湖上都說白鹿怪傑奚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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