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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手底下的弟兄回不回得來與我何干!你們沒有證據,休要汙我清白!”
他這是拿準了錦衣衛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這麼快把屍首從波斯弄到撒馬兒罕來。而且謝宏武多半會立刻將那邊收拾乾淨,他們再派人過去多半以什麼都找不到了。
“你……”曾培一時氣結,奚越鼻中哼出一聲冷笑:“謝大人,別這麼大火氣嘛。”
他說著,纏著幾圈白練的手探入衣襟:“曾千戶愛惜兄弟,心急說錯了話。我想請大人入京一敘,是因為這個。”他頓聲一拋,一枚銀鏢鐺啷啷地落至案頭,“你手下的把總柯敬、馬固、孫成志襲擊朝廷命官,這銀鏢是孫成志的,想來大人識得。”
“怎會……”謝宏文顯然一驚,其餘眾人也都愣住。
奚越的目光淡泊地拂過每一張面孔,籲著氣倚向靠背,還悠哉地翹起了二郎腿:“到撒馬兒罕的當晚,我錦衣衛便得知你弟弟來過,前去他先前的住處例行檢視,沒想到正巧撞上三位把總。也不知他三人怎麼想的,也不亮身份,直接就動了手,我還是事後才知他們竟是大人您的人。”
“什麼?!”謝宏文陣腳大亂,“這、這不可能……他們那天前去是用了一枚飛鏢,但那是因為遇上個賊,還是個女的!”
此語一出,楊川不禁眸光一凌。
奚越倒還是一副饒有興味的樣子,她好像剛聽了個極為有趣的笑話一般,向前傾了傾身子,胳膊肘撐在膝頭上,抬眸覷著謝宏文:“女的?謝大人您這般扯謊,可就沒意思了。”
謝宏文急得攤手:“當真是個女的,她……”
“那天前去檢視的,是我本人啊,謝大人。”
溫潤清朗的聲音猶如一道驚雷,把謝宏文的一切爭辯都噎了回去。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鎮撫使:“不……不可能!”
“我這被銀鏢劃出的傷都還沒好呢。”奚越端詳著自己手上的白練,語氣輕飄,“我從前又不識得謝大人,總不至於千里迢迢從京中趕來誣您的清白。”
他的手指輕敲了兩下駕帖:“來人,帶走。”
“慢著!”謝宏文斷喝一聲,下一剎,尖銳哨響脫喉而出。
頃刻之間外面竟殺聲四起!奚越不禁一愕,定睛看去,已有幾十人湧入院來,皆是波斯人的裝束,手中武器也非漢人常用的刀劍。
這確是出乎了眾人所料,奚越拍案厲喝:“身為使節竟敢私僱外兵!你要謀反嗎!”
謝宏文朗笑幾聲又戛然收住,聲音陡然變得陰狠:“我在撒馬兒罕立穩腳跟不容易!同在官場,我們各退一步!你即刻帶人走,我保你們平安離開,回京之後你們只消說案子沒查清楚,這事也就了了,對誰都好!”
“呵。”奚越睇視著他,“連錦衣衛都敢動,可見平日過往商人在你這兒要收多少盤剝。”
他說罷響指一打,輕微的聲音在空氣中一震,殺氣陡然升騰而起。
作者有話要說: 【搬凳子坐下,撕開一包薯片】打起來!打起來!打起來!打起來!
第13章 絲路命案(八)
幾十名錦衣衛繡春刀齊出,一起即逝的唰聲彷彿將無形中那道遏制戾氣的口子撕開了。湧入院中的波斯人馬瞬間湧入屋中,一場廝殺就此開啟。
“媽的!”曾培破口大罵,旋即一馬當先地迎擊上去,飛起一刀撂倒一人後,向靠近門口的張儀急喊,“張儀!搬救兵!”
於是咻咻咻三道光火從弩機上躥向天際,片刻之後,院外又一道同樣的光火劃出,從空中斜飛向東面。
三個千戶所都紮在城東,見到求援的訊號會即刻入城,府外餘下的百餘人也會盡快進來相助。只不過,此時可想而知大門必是從內閂上的,這頭一波救兵要進來,或多或少也需要些工夫。
府中的幾十人暫時只好硬頂著。
廝殺場面混亂無比,刀劍玎璫相撞聲不絕於耳。奚越穩坐太師椅上冷眼旁觀,片刻,終於有急於搶功之人硬拼出一道口子,朝這官位最高的鎮撫使揮刀而來。
銀面具下冷笑一揚,只見他手一擊案,案上一隻白瓷茶盞登時躍起一尺,被他穩穩持在手中。
他指上施力一拋,瓷盞打著旋穩穩朝那人飛去,當空未見有半滴茶水溢位,下一剎卻聽“啊”地一聲慘叫,正凶悍襲來的波斯壯漢仰面倒地,被瓷盞砸中的面門鮮血四溢,瞪著雙眼已然氣絕!
周遭眾人俱是一驚,奚越撣手起身,提靴一踏太師椅:“自認功夫過人的衝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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