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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房裡,南側的幾扇窗的窗紙破了窟窿,月光從窟窿裡投進來,照得四下慘白,頗有些��恕^稍講揮勺災韉胤嘔毫撕粑��縛粗芪В��饢菀舶岬煤芨刪唬�採狹�U識濟渙簦�獎叩囊鹿窶鉲笤家裁皇裁炊�髁恕�
她又下意識地往裡走了幾步,忽而有一塊印跡扯住了她的餘光。
她側首定睛,繼而發覺那實是塊汙漬,在離南牆三五寸遠的地上。它原本應該並不太明顯,但上面凝結了些灰土,又被慘白的月色映著,就顯得格外扎眼了。
奚越便走過去,蹲身用手指用力地蹭了下那片汙漬,湊在鼻前嗅了嗅,只能嗅到灰土的味道;又藉著月光瞧了瞧,顏色似乎比平素蹭上的灰塵要深,有可能是血跡。
她又仔仔細細地打量周圍,很快看到面前的牆上也沾染了塊小小的暗色汙跡,位於窗沿之下,站著時不易看到。
她正要伸手觸去,頭上房瓦忽地一響。
那是有人踏過瓦片才會有的響聲!
奚越立時起身急退至臥房門邊,不一會兒,如料聽得堂屋大門被人推開。
接著,聽到一個渾厚的聲音說:“腳印,是有人!”
下一剎臥房木門即被踢開,奚越剛閃身躲開門板,一柄金環大刀已迎面劈來。她抬臂去擋,刀刃砸住金屬護臂的一瞬,鐺音震響,大漢驀然後跌,奚越捂住被震得痠麻的胳膊也趁機後退數步。
外功兇悍,但內力不過爾爾。
奚越心知他們打不過自己,凌然抬眸,又見對方只有三人,便想速戰速決以免節外生枝,卻聽那與她過招的壯漢喝道:“什麼人,報上名來!”
隱有口音的漢語令她心念一閃,想到他們許是謝宏文謹慎起見派來的人,便覺硬打不如智取。
她於是用女聲說起了波斯語:“路過的,見家中無人,想撈點東西餬口。”
對方果然一愣:“女的?”
奚越自顧自地繼續說:“我什麼也沒撈著,三位大哥放我走吧。若非揭不開鍋,誰想幹這種勾當!”
說著她展開雙臂,證明自己什麼也沒拿。同時腳下已朝窗邊挪去,顯得自己即刻便想離開,無任何其他念頭使她想多留。
可那壯漢當然不肯,金環大刀舉起便劈:“休想溜走,隨我走一遭!”
奚越陡然彎腰避開一刀,同時飛腳踹出踢開窗戶。那壯漢刀法很快,幾十斤的大刀旋即再度砍下,她又以護臂硬扛過一擊,轉而一記空翻躍出窗外。
“咻——”一枚銀鏢凌然刺來,奚越目光一凜,咬牙伸手抓去,但覺手中一刺,一股熱流湧出,銀鏢倒被抓穩在了手中。
那三人即刻追至窗邊,正欲翻窗追出,卻見那黑色身影就地打了個滾兒,轉瞬已敏捷騰起,踩過院牆奔向遠方。
“大哥,追不追?”右首身形精瘦的中年男子問道。
壯漢略作沉吟,搖了頭:“算了,回去覆命。”
過了約莫一刻的工夫,三道身影避開人多口雜的地方,從謝府的側門進了府院。他們走過一段迴廊,又穿過兩道朱門,兩個身形瘦些的男子就在一道月門前停了。
那隱帶三分西域長相的壯漢獨自走進月門,繞過假山,朝立於池塘邊的男人一抱拳:“大人。”
謝宏文微慄,轉過身立刻問:“怎麼樣?”
“確是有人,但只說是想順路撈點東西。與我們過了兩招便跑了,輕功不錯。”壯漢如實稟道。
謝宏文不禁面色發白,忙作追問:“沒看出身份?你覺得會是錦衣衛嗎?”
“那不會。”壯漢擺手,“沒穿飛魚服,也沒拿繡春刀。而且還是個女的,說的波斯語。”
後一句話讓謝宏文緊繃的神色驟然放鬆下來。
謹慎起見,他又重複了一遍:“波斯人,女的?”
“對。”壯漢篤然點頭,謝宏文的面色轉而恢復若常,兀自囁嚅道:“那就好,那就好!”
“……大人。”那壯漢瞧了瞧他的神色,“您若這麼擔心被錦衣衛瞧出端倪,不如我多帶些人過去守著。反正是您弟弟名下的宅子,您守著也沒什麼不對。”
謝宏文立即擺手:“不不不,那樣反倒打草驚蛇,讓他們起疑。”他嘆了口氣,“你不知道,那錦衣衛是奉皇命辦差的。他們只要想查,去再多的人也不能攔他們。目下是穩住他們為上,明天你帶人送些無關痛癢的案宗過去。他們查不清楚,又收了我的禮,應該不會太為難咱們,便不會在撒馬兒罕久留,等好好把這幾尊大佛送走,這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