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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都不好過吧。”
曾培張儀皆是一凜,順著他的話想下去,自有了些猜測。轉而聽得他又道:“叩門通稟。”
張儀於是打了個手勢,即有個總旗脫列而出,上前叩響門環。朱門片刻後從內開啟,開門的小廝定睛間嚇了一跳:“錦衣衛?!”
短短三字之間,只見為首的幾人已翻身下馬,挎著繡春刀大步流星地進了門。
那小廝還算機靈,怔了一瞬即刻點頭哈腰地將他們往裡請,沿途又有別的下人入內去稟話。是以奚越剛跨過次道門,就見一身著圓領袍的男子堆著滿面的笑容迎了出來:“恭迎各位,恭迎各位。”
“這穿的是貢緞啊。”奚越聽到曾培在身後小聲嘀咕,同時徑自向來者抱拳:“謝大人,有禮了。”
謝宏文因為此人的面具而一怔,一時還道他們這錦衣衛是假的,待得看見進來的二十餘人都飛魚服齊整、繡春刀齊備,才打消了這念頭。
他將眾人引入正廳,奚越毫不客氣地與他分坐在了八仙桌兩旁,三位千戶則落在了兩側的次席,餘下隨來的百戶自覺站到了後頭,可謂涇渭分明。
下人上了茶,謝宏文啜了口,打量著奚越的面具拱手:“諸位大人駕臨撒馬兒罕,也沒提前知會一聲,想來是有要緊差事?”
“奉旨查案。”奚越開誠佈公地將門達給她的手令撂在了八仙桌上,“聽聞一個叫賈愈的茶商突然被燒死了全家,焦屍還被懸於門前。此事頗為駭人,他生意做得又大,影響自然不好,就傳到了京裡——不知謝大人是否知情?”
謝宏文一剎間想說不知,但旋即意識到自己身居此職,說沒有是斷斷沒人信的,於是僵了一瞬的笑容隨即續了下去:“自然知道,不知道是何方惡徒下這種毒手,實在可恨!下官也在查這事,只不過,諸位大人大概也知,我一個使臣,手下的人馬有限,不太能辦這種案子。”
奚越頷首:“是,所以我們錦衣衛才不得不走一趟。便有勞大人將目前查出的證據交給我們,我們必定給大人查個水落石出。”
“好說,好說。”謝宏文繼續堆著笑、拱著手,“下官這就交待下去,明天天一亮,就叫人把各位大人用得上的都送到官驛。今天天色已晚,還請各位大人賞個臉,讓在下為各位大人設宴接風。”
奚越欣然點頭:“那就有勞了。”
彼時是申時不到的時候,過了兩個時辰,宴席就備好了。赴宴的只有奚越這鎮撫使和三個千戶,一入席,四人就都不約而同地愣了一下。
——謝宏文府邸豪闊、穿著講究,沒想到這席上的菜竟很樸素。滿桌只有三道菜是中原的小炒,其餘幾樣俱是當地風味,看食材說不上講究,價格可想而知也高不到哪裡去。
奚越於是似是隨口地笑道:“想不到謝大人也有質樸的一面。”
“鎮撫使大人說笑了。”謝宏文還是那種笑臉,“下官從不喜奢侈,這宅子,是前任使節留下的。別的……唉,說來無奈也可笑,這出使異域,是個關乎朝廷門面的差事,那起子蠻夷又不開化,全不在意你有才無才,只瞧你穿得好不好,若不好,他就笑話你。”
他說著重重嘆息,樣子看起來頗為苦悶:“所以啊,下官那點年奉只好都拿去做些光鮮衣裳,吃食上也就不講究了,畢竟不丟朝廷的臉才是要緊的……倒讓大人見笑,見笑。”
他說這話的口氣很誠懇,一時真假難辨。奚越也沒接茬,只聽謝宏文又道:“大人,您看咱這……用膳,您這面具……”
“哦,聖旨命我戴面具辦案,不敢不從。”他平淡道。
謝宏文面上的不解一轉而逝,很快就又是心領神會的笑容:“無妨無妨。撒馬兒罕這地方,要我說,論酒菜是真比不過京中,稀罕的是歌舞和姑娘。”
他說著擊掌,波斯風格分明的樂曲旋即從屏風後傳來。四人挑眉望去,便見有妙齡舞女翩然入場,恰好也是四個。
她們個個生得鼻樑高挑,眼窩也比中原姑娘要深些,身著色彩豔麗的長裙,頭披薄紗,應該是波斯來的美人兒。
謝宏文臉上的笑容變得前所未有的濃郁:“一份薄禮不成敬意,願四位大人身處異地也能睡個好覺。”
錦衣衛出門辦差,哪能四處這麼收當地官員的禮?
楊川即刻說:“不必了,謝大人,我等……”
“我等照單全收。”鎮撫使的聲音朗然壓過了他。
作者有話要說: 謝宏文:願四位大人身處異地也能睡個好覺。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