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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弟子會為錢低頭。可這些人在東廠搜尋的人中,只佔極少數,與奚月楊川交過手的也並非他們。
張儀說,他暗查了好一陣,東廠真正在找的“高手”,並不是功夫上乘者,而是資質上乘者。事情是一個叫周促的閹官在具體著手操辦,此人是薛飛的親信,自己會些功夫,在看資質方面也獨具慧眼。
江湖上練功習武,用功自然重要,不過與生俱來的資質也很要緊,奚月楊川都屬於天生資質上乘,今天中了暗箭的方卓資質也很好,只不過自己用功不夠,才被楊川甩開了一大截。
張儀說,周促在找的,就是他們這樣資質上乘的人,但是要年紀小的。最小的八九歲就給買來或者綁來,最大的不過十五六。
“那如果他們長大後慢慢知道了東廠是什麼地方,不肯當東廠走狗呢?”奚月當時這樣問。
張儀冷笑:“想得太多了。這些孩子一進東廠,早早地就給閹了。日後若不想跟著東廠混,那就以死明志吧!”
閹人要行走江湖,可也不太容易。滿江湖的都會笑話你,你也不能碰到誰都拉著人家解釋自己被東廠戕害過吧?
所以,少數人會自盡了事,大多數人都是在激憤之後不得不低下頭來,在東廠度過餘生。
這著實令人膽寒,奚月聽得打了個哆嗦,又問:“你有可以昭示天下的證據麼?”
張儀搖頭:“沒有,我也只能打聽到這兒了。想直接接觸那些高手可難的很。”他說著一喟,“來告訴你們,是因為我想東廠幹了這麼多年,一定難免有半道逃了的。你們若能讓他們出來說幾句話,估計比什麼證據都管用。”
奚月當時目瞪口呆:“……這談何容易!”
大明的疆域有多大,大明的江湖就有多大。再說,那些人如果是被帶回京的途中就逃了,那還好說;如果是捱過那一刀後硬逃出來,很有可能會逃去鄰國隱姓埋名地度過一生。要找他們出來,無異於大海撈針。
是以奚月當時只能嘆氣,連張儀自己也說他知道這很不好辦。然而此時,四周圍冷靜下來,奚月就忍不住地琢磨起這事,很不甘心地想要試一試。
這是多好的機會啊!既能洗清蕭山派的汙名,還能一舉激起滿江湖的激憤。其實,若江湖上能團結一心,東廠大約也不會這麼囂張,竟連綁孩子的事都能做得出來。從前著實是冷眼旁觀的人太多了。
奚月一臉期待地望著楊川,很想從他這兒聽兩句認同的話。這回楊川倒看出她的意思了,也很想博她一笑,但是無奈,這事確實十分棘手。
“你若想一試,我可以幫你。”他苦笑著嘆息,“不過,如果我們真能找到一個兩個……那可真就是天助正道了。”
奚月有氣無力地向側旁倒去,卻是目測錯了距離,一頭磕到了牆面上:“哎呦!”她蹙眉揉頭,楊川嗤笑著滾上床,一把將她拉到了懷裡。
奚月對這種親密舉動顯然極不適應,立時掙扎,楊川輕道“別動”,運起了五分內力才把她箍住,溫溫和和地抬手幫她揉額頭。
奚月不禁臉紅,復又掙扎起來:“沒多疼!”
“我知道沒多疼。”
“那你揉什麼揉!”
楊川好笑地端詳了她這不解風情的模樣兩眼,
然後親了她額頭一口。
奚月一下就傻了。
她一直覺得,楊川在諸如這般的事上分毫不開竅,指望著他哄她,她一定會被氣死。
誰知道他會突然這麼的……柔情蜜意?
她懵了半天才說:“你從前看我生氣也不知哄我……是故意的嗎?”
“啊?”楊川一下子愣住,顯然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奚月暗翻白眼,正正色,拍他的臉:“那你說,你怎麼突然會哄人啦?”
“……我努力學麼。”他說著又親了她一口。
奚月望著他怔住。
在他背後兩尺遠的地方,有個齊腰高的燭臺,燭臺上支著個碗口大的紅燭。從她這裡看去,正是他側後燭光氤氳,照得他的稜角都柔和起來,令她的心跳砰然加快。
他平時話不太多,是個內斂的性子。倒有一腔正氣和一身上乘功夫,可正氣和功夫又都不是在日常中就能看出來的。奚月倒是很快就探知了這兩點,再加上他又生得好看,她才禁不住地對他漸生了好感。
倘若只是泛泛之交的話,他大約會是她眼裡如磐石一般的人。有幾分硬氣,卻又平平無奇。
可現下,他讓她感覺如沐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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