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第1/4 頁)
“……”奚月在被中咬牙; 反掌便是一擊。楊川及時迎住; 推住她的手掌; 又柔和握住。
她掀開被子扭臉瞪他:“你再拿我尋開心試試?”
“?”楊川怔怔,“誰拿你尋開心了?”
奚月氣結。
她認真看了他好一會兒,發現他好像真的沒明白過來。也就是說; 他方才那句要讓人給她煮梨湯; 是認真的關切!
她氣得眼暈; 一想到他剛過新婚之夜就告訴別人“奚月嗓子啞了要喝梨湯”之後對方會怎麼看她就面紅耳赤。她一拳捶在了他胸膛上:“不喝!你敢去要我就跟你拼了!”
“好好好; 不喝不喝!”楊川趕忙應下; 實則被懟得一頭霧水。
梨湯今天犯她什麼忌諱了……?
難道是梨離同音不吉利?
然後,一整天,雁山派的豪傑和蕭山派的師兄弟們就都發現,奚月好像心情不太好。
昨夜那一戰雖未真打得你死我活; 但受傷的弟子還是有的。奚月四下探望了一圈,幫著端水端藥餵飯喂湯; 但誰跟她說話; 她都是冷著張臉一點頭:“嗯。”
方卓差點被她這模樣嚇死。
他昨日中的那一箭離心臟不過半寸; 可說是死裡逃生。加之又是殷岐的得意弟子,所以雁山派安排給他養傷的地方格外的好,獨門獨院,完全不受外面的干擾。
也正因完全不受外面的干擾,他在奚月進來之前,全然不知她到底怎麼回事。只見她往他床前一坐就開始給他喂藥,方卓當然要客氣一下啊,便說:“師妹你剛成婚,不勞你幹這些。”
奚月淡淡地睃了他一眼。
餵了兩口,方卓又開始瞎寒暄:“師妹,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回京啊?”
奚月眉頭輕挑,方卓只感一股重壓襲來,弄得他頓時很氣虛。
然後方卓就不敢說話了,安靜無聲地一直把藥喝完。等奚月放下藥碗出去,楊川正好探望完別的師弟,剛進來。
方卓指指奚月離開的方向,壓音:“師妹怎麼了啊?”
“她……”楊川想說她嗓子啞了不便說話,想到她今天早上的暴躁,沒敢說。
他轉而朝方卓一板臉:“師妹是你叫的嗎?叫嫂嫂!”
方卓:“……”
他這不是覺得師妹聽著更親嗎?
再說,孩子日後都跟她姓,該改口叫她嫂嫂還是改口叫你姐夫,這可不好說。
——方卓一陣腹誹狠狠噎在了喉嚨裡,不敢讓楊川知道。
不遠處的另一處獨門獨院裡,殷岐已經獨自慪了一上午的氣。
他怎麼想都覺得,在這婚事上,他蕭山派太吃虧了!
武林裡倒不太講究聘禮嫁妝那些俗物,江湖兒女仗劍天涯也帶不了多少錢財。但是吧,首先孩子跟著白鹿門姓了,然後呢,他這個當長輩的還吃了稱呼上的虧。
——奚言是奚月的父親,楊川和奚月成婚之後,得改口管奚言叫爹,不叫爹也得叫岳父大人。
奚月卻不能跟著楊川一起管他叫師父。因為按江湖上的規矩,叫了師父那就得教人家本門的功夫了。奚月要是個無門無派的女俠,那教了也罷,可她偏是未來的白鹿掌門。
退一萬步說,就算他殷岐不介意把蕭山功夫教給她,奚言那倔老頭兒也決計不肯讓自家的未來掌門是他蕭山派的弟子!
所以,殷岐裡裡外外掐指一算,自己最得意的大徒弟成個婚,他連個改口都沒落著,還把將來的孫兒孫女給搭上了。
這叫什麼?這叫賠了夫人又折兵,殺雞不成蝕把米,做生意不僅賠了本兒——他還沒賺著吆喝啊!
殷岐自己越琢磨越氣,堂堂一方大俠,把自己給氣壞了。
是以當天晌午,蕭山派眾人正一道用著辭行飯,就見何知儼火燒火燎地闖了進來:“殷、殷大俠先走了,說讓你們慢慢趕路,不著急。”
一眾弟子:“啊?!”
白鹿掌門奚言也怔了怔,接著就擺手:“隨他隨他,讓他去,出不了事。”
一把年紀了還天天鬥氣,殷岐你日子過得太閒了吧?!
就這麼著,為了做得像“喜事變喪事”,蕭山派眾弟子當日下午便啟程回了杭州,只有重傷的幾人還在雁山派養著。
奚月楊川又恢復了白日裡為嶽廣賢療傷,夜裡專心修煉內功的日子。只不過多了雙修的這一道……生活彷彿有趣了許多。
功夫不負有心人,八月末時,嶽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