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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聽褚對他們帶回來的這個意外之喜很是慎重,問了她約莫半個時辰,將事情的緣由都瞭解通徹後,命人好生照管她。
圓頂帳篷內,慕聽褚端坐在正位後,眉目緊索,過了一會兒出聲道:“這姑娘得守好了,依她所述,她是寧宰丞的女兒,當年她父親無意間帶回了文宰相的私人書信,卻不自知,在滿門被冤枉抄斬後,逃落在外的她無意間發現了那書信,那可就是鐵證如山啊。”慕聽褚說著就忍不住激動。
公儀疏嵐摩挲杯壁,嗓音低沉:“先驗證那封書信,而後也做好文宰相不認的準備罷。此事宜早,兩日後,我就會帶人啟程回京,慕將軍也派人隨行吧。”他隱隱覺得有些事,急需他回去,然再深思,卻又想不明白,這種感覺讓他摸不準,也心神不定。
“那是自然,唐元呢?等他休息好了,讓他把事情始末都寫下來,嘿,我就不信了,這次扳不倒那長精狐狸老頭兒!”慕聽褚一拍大腿,樂呵呵的。
公儀疏嵐邁步出帳篷,休戰後的營地靜謐無聲,彷彿白日的戰火轟鳴廝殺都是一場殘酷的夢。他站在山丘一顆枯樹下,頎長的身影映照在月光下,寂寥清冷,原本稜角分明的側臉影影綽綽看不清楚。
久安躊躇半晌,還是沒上前送上披風,他能猜出,自家公子應當又是想起當年他氣怒之下去軍隊之前的那件事情,那是公子內心不能觸及的疼痛,他不敢此時湊上前去。
一個僻靜的帳篷裡,寧蘊整理好侄兒的衣服,唇邊一直帶著笑。
寧珂成扯扯她的衣角,好奇地問:“姑姑,你笑什麼呀?”
“笑咱們咱們終於可以回家了,不用躲躲閃閃,也不用苦熬日子了。”寧蘊摸摸側臉,這道疤也終於可以拿掉了。
寧珂成並不能理解,追問她:“家?咱們又要搬家了嗎?”
“是啊,要搬家了,搬回咱們真正的家。”寧蘊扯唇,她失去的一切,終於可以再握回手心,她迫不及待想看看,當年落井下石的人見到她回到夙京城,會有什麼有趣的反應。
還有那個相貌堂堂的男子,她看向帳門,那裡掩得嚴實,但還有細細微微的曉風拂進帳裡。她好想知道,他笑起來的模樣,也很想能夠一直看到他。
“若佛祖憐惜,這三年的苦寧蘊不恨,只求能賜給信徒原先的一切,還有,那個男子。”
兩日後,公儀疏嵐啟程回京。一路疾行,堪比從夙京城到北境的速度,久安總覺得公子不對勁卻不敢問。
寧蘊不時從馬車裡將馬車車簾掀起一角,偷偷看他,而後又很快放下車簾,心跳如雷,過了不久又忍不住,不斷重複這動作。寧珂成起初還盯著奇奇怪怪的姑姑看,沒多久就困了,趴在她膝上睡過去,哪知醒來,姑姑還是精神奕奕,時不時就撩簾子。
過了成縣,再往前行五十里就是夙京城。喬裝打扮的一行人正在路邊休息,忽聽幾個百姓一邊喝茶一邊感嘆。
“你說,夙京城怎會突發疫病,我大舅子一家還在那兒呢。”
“我不也是,妹妹也在城裡,昨兒封城,都沒能出來。”
“你說,這疫病是真是假啊,我可聽從裡面逃出來的人說,一點徵兆也沒有,死的人也有不少官兒,指不定是報應呢。”後面那句話說的聲音極小,但旁邊的那群人都聽得清楚。
公儀疏嵐臉色難看,眸底深邃冷寒,他喚來久安,吩咐了幾句,久安立時離開了棚底。
寧蘊喂寧珂成喝水,瞥見他的面色,心底惴惴不安。
第29章 坦言
烈陽熾熱; 地面暑氣蒸騰,細小的飛蟲撲稜翅膀; 直往人臉上撲去。許參將一巴掌拍死個蟲子; 嘴裡罵罵咧咧的; 一路緊趕慢趕都沒絲毫怨言; 然好容易都到了夙京城大門外; 卻被告知這壞訊息,任誰都浮躁不堪。
他終是坐不住了; 走到公儀疏嵐面前,悶聲問:“公儀大人,這下咱們該怎麼辦?”
“再等等。”公儀疏嵐望著久安離開的方向; 凝聲說道。
許參將煩躁的摸摸頭,重重嘆了聲氣,又坐了回去; 也不知怎的; 明明看著是斯斯文文的文官,可就是無端讓人仰望畏懼。
到底是朝官,只會耍耍嘴皮子,卻能養的一身氣勢,許參將暗自咕噥。
總算未幾時; 久安出現在眾人視野中。他還未等馬停穩就從上翻落,張口了幾次都沒說成話。
許參將忙命人給他遞水; 久安連喝了兩碗; 才歇過氣來。
“現在夙京城就是隻許進; 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