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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裴氏一笑,便道:“禮不可廢,若是還有旁人在的話,見著了還說我這麼一把年紀,倚老賣老什麼的。”
“誰敢這麼說?我便去問一問她,女兒不叫母親行禮不是天經地義?”薛瓷一邊說一遍拉著裴氏坐下,又讓翠珠把兩隻波斯貓都抱出去,“去把貓送去給靈囿,省得他們丟了貓,還得整個宮裡面都找不到。”
翠珠應了下來,便領著宮人們抱著貓退了出去,剩了薛瓷與裴氏在殿中。
裴氏看著翠珠她們出去了,才又向薛瓷道:“家裡面這幾日也是不太平,那幾個姨娘不知是從哪裡得了風言風語,見天跑到我面前來哭哭鬧鬧,說是你在宮裡地位不穩之類的。方才我進宮之前,四姨娘還跪在我面前一行哭一行說什麼要我為你做主,聽得我滿心厭煩,簡直不知道她們都各自從哪裡聽了這麼些胡話。”
薛瓷笑著安慰道:“太太也別煩惱,家裡面的姨娘們聽的這些,多半就是從她們孃家那邊傳來的。太太只只當做沒聽到就是了,若是鬧得煩了,就如當年五姨娘那樣,直接送去廟裡面,也清淨。”
裴氏笑道:“的確便是這麼想的,家裡面如今我也懶得管事,都交給了你六嫂和八嫂她們自己去商量著處理,這些姨太太們鬧起來,倒是讓她們臉上不好看。”
薛瓷笑道:“太太如今也是能享清福的時候了。”
“可還早了,只能心裡想想。”裴氏笑著看向了薛瓷,“我方才出來時候,國公爺還在家裡面惱火,早上早朝的時候張相與張太尉在朝堂上就互罵起來了,還正好為著的是國公爺手裡的兵權。”
“所以父親現在有什麼應對嗎?”薛瓷問道。
裴氏道:“也不過就是與張相同步了——咱們兩家是姻親,這些年的關係又一直親近,到這樣關頭,你父親也不能為了自己的一點點名聲利益就把張相給推入火坑了。須知你父親這兩年在幷州幽州征戰,張相從來都是在朝中站在你父親這一邊的。”
聽著這話,薛瓷有些安心了,於是便把宮裡面的事情一一說給了裴氏聽,然後道:“我今日請太太進宮來,遠就是要說這些。張太尉在朝中要對付父親和張相,想來除了在後宮中有這些手段,在宮外說不得就有一些下作法子還沒使出來。家裡面的姨娘們從前太太也不怎麼管她們與孃家往來,但現在這樣情形之下,太太就不得不費心多多看著她們了。”
裴氏沉吟了片刻,倒是點了頭,道:“你說的有理。”頓了頓,她又有些擔憂地看向了薛瓷,道,“如你所說,聖上對你也並非是喜愛……看起來更像是想除掉你了……這宮中……”
“前朝看父親都那樣百般不順眼了,後宮看我自然是一樣。”薛瓷倒是不怎麼在意趙玄的看法,語氣是輕鬆了,“太太不用擔心,後宮的事情我自然是有計較的。”
裴氏眼中的擔心還是沒有散去,又道:“劉太后也並不是好相與的……十二孃,這宮裡面……”
“太太放心吧!”薛瓷笑著握住了裴氏的手,“您不相信我,也該相信父親,父親在前朝巋然不動,我在後宮便能屹立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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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裴氏與薛瓷在把前朝後宮的事情一一分說的時候,昭陽殿外,劉太后從肩輿上下來,也沒叫人進去通傳,便扶著祝湉往裡面走去。
昭陽殿中哪裡有人敢攔著劉太后,便有那小內侍急急忙忙地往裡面跑進去通報,不一會兒張駿便火急火燎地從正殿跑了出來,哆哆嗦嗦小心翼翼笑道:“娘娘來了……陛下正在裡面與張太尉說話呢……”
“我來聽一聽。”劉太后也不看張駿一眼,又命人不許過去通傳。
張駿臉一白,也不敢吭聲了,老老實實地跟在了劉太后身側,大氣都不敢喘。
劉太后進去了正殿,又朝著裡面的書房走,已經能聽到裡面的趙玄與張嶺在說話了。
“所以……太尉的意思是,張相與衛國公是想在一起聯手架空朕?”趙玄的語氣是凝重的,“難怪今日張相會與太尉在朝中就爭吵起來……”
“是與不是,陛下稍微想一想也就明白了。”這是太尉張嶺的聲音了,“與其說是張欣與薛春回想架空了陛下,不如說是太后娘娘想把陛下的權力給收回去了。張欣當初是在太后娘娘的提拔之下才成為了丞相,這麼多年來,也一直是太后的擁躉,您不妨就把張欣看做是太后娘娘在前朝的一具木偶——而張欣之前與薛家接親,已經說明了張薛兩家已經是狼狽為奸了。”
張嶺的話音剛落,劉太后就已經出現在了書房的門口——而他是背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