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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口口聲聲地說要殺他,終究還是心軟,只是給了他一記催眠掌讓他睡了一夜好覺。
師父,為什麼你就是想不開呢?
等等,催眠掌!
宋詞哭著哭著突然想到什麼,他眯起了眼,咬著牙說,“大師伯,我不會讓師父這麼白白死去的。”
說罷,他一個人悄悄地離開了百慕山。
所有人還沉寂在傷痛中,只有宋詞悄悄下了山,他要替師父報仇。
有關魔教所有的事情都被抹去,世人曾視魔教為邪教。但小雅如今恢復了記憶,她得知外人稱呼他們為“魔教”驚訝不已。
“我們只是住在太魔山,但我們不害人的!”她說。
因為體質關係,他們不能練武,只能靠煉藥物來防身。
那麼會是誰,一開始就將謠言傳起,說南部魔教控人心智,殺人無形?
魔教一夜間被血洗,誰的獲利最大?
除了左京鴻,宋詞不做他想。他一心就是要除掉師父,但師父功夫太厲害,左京鴻害怕與他正面為敵,就使了這麼一個陰招。
宋詞臉上的眼淚乾了,目光變得陰冷起來,“師父心善,沒與你尋仇,我可不一樣。”
他下了山去,一刻不想耽誤,當下就前往了青桐派。
雖然沒了武功,但其他暗器毒物,可沒從左京鴻這裡少學,只要他想。
* * *
雲霄殿內,左京鴻彷彿又老了十歲。
他的臉本就顯老,這一下更是師尊本尊了。
一見宋詞來了,他的臉上扯出笑容,笑著道,“宋詞你回來了。”
這幾天,他一直在等他。
“師弟……他如何?”他佯裝得漫不經心,但其實非常在意。
宋詞面無表情道,“死了。”
死……死了?
左京鴻笑容瞬間垮掉,臉色慘白。
他不可置信地,低聲沉吟道,“師弟,死了,死了啊。”
“可是死在那個小姑娘手上?”他問。
他記得師弟曾說過,即便他一心求死,也只想死在她的劍下,其他人休想有殺了他的機會。
是死在了她的劍下吧,這樣師弟也是死得其所了。
宋詞道,“師父死於誰手與你無關。我來就問你一件事,有關魔教的傳言是不是你一手而為?”
“果然被你知道了。”左京鴻眼神一亮,他讚許道,“不虧是我和師弟都看重的弟子。”
宋詞怒道,“別把我與你相提並論!我從來無害人之心。而你,卻間接逼死了師父!”
“你可真是老謀深算啊,知道如何才能擊潰師父。”
擊潰師父的不是強大的勁敵,而是他自己。
無論小雅出不出現,只要師父信了他的話,信了魔教的傳言,傷了任何一人,他都會自責。
左京鴻長長地嘆了一聲,“你說的沒錯。”
“當初我也正是這麼想的,殺人於無形,可不就是要這樣嗎?”
若是以前,左京鴻還能泰然自若,非常自豪地說這事來。但現在,他根本笑不出來,也自豪不起來。
“宋詞你殺了我吧。”他說,蒼白臉上毫無生氣。“師弟死了,我繼續活下去也沒意思了。”
過去的幾十年,漫長習武生涯,師弟就如魔障一般罩在了他心裡。
可那日從百慕山上被師弟催眠掌襲擊之後,他忽然覺悟過來,魔障不過是自己的臆想,自己的心魔。
他一直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人,竟一點也不想與他爭高下。
反倒,反倒是師弟原來一直都敬重著他這個大師兄。
他敬重他啊!
左京鴻如今回想起來,還能記得自己主動去找師弟時,師弟眼裡泛著欣喜的神光。
“師弟,你一身武藝,一定要上太魔山為民除害。”
“好,我這就去看看。”
為什麼那時候就覺得異常的刺眼呢?
從魔教回來之後師弟整個人性情大變,他再也沒見過他的臉上有過喜悅之色。
“宋詞,你殺了我吧。”他又說了一遍。
能死在他的手上,也算是死在了師弟手上了吧。
“這還用你說,我此番前來,自然就是要你性命的。”
宋詞瞬間來到左京鴻的身後,銀針扼住了他的喉嚨。
左京鴻倒也沒有反抗,緩緩地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