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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瞥向一邊,又看向楊秀,笑著道:“不是阿姐不信你,只是你年紀尚小,實在不適合遠行。”她看向不遠處的桓七郎幾人道:“你們站那麼遠作甚,快來。”
桓七郎今日穿著一身翠色三梭羅錦衣,面如削玉,墨髮挽成髻,冠以碧玉,腰間別著顏色略淺的香囊,手持玉笛,素手與玉笛相得益彰,玉更翠,手更白。
楊毓仔仔細細的看著桓七郎笑道:“七郎真清雋。”
桓七郎忍著淚,勾起紈絝的笑意:“阿毓是否被二兄俊美所驚?是否後悔沒有嫁與我?”語調輕佻,面色卻微微泛紅。
楊毓笑道:“若是。”話未說完,楊毓停了下來。
若是沒有王靖之出現,是否自己會選擇他呢?
他真的很好。
可惜人生沒有如果。
楊毓無聲的搖搖頭,頷首道:“我死後,七郎,幫我送阿秀去九江城,尋到邱公永,他近期該是會派兵帶庶民往蜀地深處去。同他說,這是我的阿弟,他會照顧阿秀的。”
:“好。”桓七郎點頭應下,唇間皆是苦澀。
楊毓會意一笑,又對楊秀道:“阿秀,去漯河沿岸,尋一靜謐小城住下,蜀地是塊可以休養生息之地,且遠離貴族與皇權。阿姐知道,我家的秀兒胸懷大志,不會一直待在那,阿姐只說一樣,年滿二十,才能出來,你能答應阿姐麼?”
:“我答應,答應。”楊秀的眼淚已經奪眶而出。
:“傻孩子。”楊毓伸手拭去楊秀臉上的眼淚。
:“嫁娶之事,阿姐是管不到了,只要阿秀喜歡,不論她貴賤高低,無謂的。”
:“阿姐不管我了麼?”楊秀忍不住,就是想問一句。
楊毓笑著點點頭:“是啊,不管了。所以,阿秀要記得阿姐最後這兩句話。”
楊秀努力的睜大雙眼,重重的點頭,似乎要將楊毓永遠刻畫在眸中。
楊毓眼中露出一絲狡黠,緩緩的,一字一句的道:“做人,要如五銖錢,內方外圓。處事圓滑,胸有規矩。而做君子要像金錠,內外兼修,表裡如一,尚德尚賢、濯於世。”
用金銀之物比喻為人為士之道,楊毓是第一個。
眾人不禁頓了一頓。
楊毓笑著問道:“怎麼?口言金銀之物,很俗?”
楊固塵搖搖頭,非常認真又肯定的道:“不俗。”
桓七郎心中回想著楊毓的話,微微點點頭道:“真理名句!”
楊秀不由自主的揚唇而笑道:“阿姐所言乃是世間的大道理,阿秀定謹記於胸。”他略微頓了頓,接著道:“此言可記入楊氏家訓。”
楊毓略微躊躇一瞬,目光看向瞥向靜墨,又看向了楊秀,接著道:“靜墨已經有了好歸宿,祺硯卻還未尋到知心之人,阿秀幫阿姐,照顧好她,家中老僕,年事已高,阿秀要好生安頓,讓他們老有所養。”
:“阿姐又要散財?”楊秀不自覺的笑了。
楊毓知道楊秀的揶揄,卻十分肯定的道:“散了就散了。”
楊秀自懷中取出一枚翠玉印章,放到楊毓手中,笑著道:“阿姐不必擔憂,阿秀可是個富翁,不會短了錢財的。”
楊毓眉間一挑,有些詫異,端詳著手中通體翠綠的印章,又交還給楊秀:“是阿姐不省心,讓阿秀擔憂了。如此說來,的確是我的錯,一味的散財,卻從未想過收回。硝煙四起,戰亂不斷,早先在南車郡和益陽的產業,恐怕分文也收不回了。”
:“如此一來,阿姐更放心了。”
靜墨抹抹眼淚,嬌嗔道:“女郎分明早已言說不收租子,那些產業,就等同於送與家僕了的。”
楊毓低低的笑了笑道:“若是實在困苦,總還有個退路,我哪就無私心了。”
楊秀小心的將印章收回懷中,笑著道:“阿姐我該如何救你?”
他總是相信,楊毓不會就這樣死了的。
楊毓偏偏頭看著楊秀,笑著道:“我是個罪人,我死後,也不必尋摸著葬回祖墳,也不必立牌位,就將我葬在雁棲山的竹林中吧,能時常聽那幾位談經論道,奏琴品典,我不會寂寞。”
:“阿姐,你,你是真的沒有辦法?”
楊毓嗤笑一聲道:“你以為下旨之人是誰?”
☆、第二百三十八章 不要他了
楊毓再次看向桓七郎道:“七郎,阿秀,就交給你了。”
桓七郎眸光看了身側眾人一眼,將口中的話壓了下來,十分慎重的點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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