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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擇日處斬”,又蹙起眉心。
辭別了楊秀,桓七郎又趕往王府。
卻聽聞王靖之出遊的訊息,氣的他差點沒將王府的門打破,萬般無奈之下,只有去尋謝元朗,畢竟,他曾在金陵城門口求娶楊毓,不論他當時是何居心,總該對楊毓有情的。
卻未想到,得到了同王府同樣的訊息,出遊。
桓七郎失望了,震驚了。
那些對楊毓口口聲聲說情字的人,居然在這樣的時刻,做出這樣的事。
他搖晃著病瘦的身子,走在喧囂的街市中,眼看著華燈初上,盞盞美燈,影影綽綽的投落在平靜無波的淮水上。
他拎著酒壺,仰頭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水,嗆的他臉色通紅,不住的咳嗽著。
:“七郎?”
頭頂響起一個熟悉又陌生的男聲。
桓七郎抬眼看去,只見裴良一身玄色衣袍,像是清減了些許,那雙星光一般的眸子,卻依舊清明。
:“阿良!”
也許是藉著酒勁,也許是今日發生了太多變故,桓七郎眼中有些溼潤。
:“七郎,你怎麼了?”裴良揮手,將下僕趕走,坐在桓七郎身邊,一股濃重的酒氣撲面而來。他奪下他的酒壺道:“與我說,或許能幫你一二。”
:“阿毓被陛下關押刑司,就要處斬了。那些,那些高貴的貴族之子,卻沒有一人站出來。我替阿毓不值啊!她何必為了這樣的皇帝,這樣的貴族提甚麼刀,殺甚麼胡人,抓甚麼羽弗慕!”桓七郎長嘆一聲,清澈的雙目中含著悲憤,衣襟也不知何時敞開了,露出白淨挺拔的胸口。
:“小聲!”
裴良蹙著眉,這桓七郎真是醉了,怎麼敢當街說出這樣的話!
他低聲道:“今逢亂世,士者也只能免於杖責。甚麼公主駕車撞死,甚麼突發重疾,甚麼失足落水難道還少?”
士,也不過頂著個名罷了。
桓七郎後背一陣涼,三分醉意醒了兩分,他眸光看向裴良,自嘲的笑了:“我還答應阿毓,替她想辦法,救她出來。一個無官無職計程車族,一個鬱郁不得志的將軍,能作甚?”
裴良抿著唇,臉上的刀傷顏色很深,將這張恍若天神的俊臉顯得如同殺神一般。
他緊握雙拳,道:“阿毓曾在聊城助靖之救我一命,我欠她的。若是實在無法。”他沉吟一瞬,看向桓七郎。
桓七郎眸光微動,唇角微揚:“將軍此言當真?”
裴良微微蹙眉道:“從軍數載,手下總有些忠心之士,若是實在無法,也只能如此一搏。”
桓七郎臉上一時間亮了,接著,又是一暗:“阿毓不會願意的。”
裴良嘴唇微微蠕動,突然發覺自己心中對楊毓那些愛意並沒有那麼深,甚至不如桓七郎。至少,桓七郎比自己瞭解楊毓的。
他微微頓了頓身子,心下有些開朗了。
原來,他對她並非愛慕,而是一種求而不得的執念,與其說是愛慕,不如說是仰慕更為貼切吧?
他緩緩勾起唇角,做那女郎的朋友,或許是個更好的選擇。
:“我會盡快聯絡舊部,她若不願意,打暈了便是,她要恨,便恨我一人吧。”說完,裴良條然起身道:“你想些辦法,讓她在裡面過得舒服一些。”
:“我會的。”桓七郎手臂撐著身子,起身對裴良拱手道:“危難時刻見人心,阿良高義。”
裴良微微搖頭道:“我們再聯絡,我走了。”
看著裴良的背影,桓七郎微微挺直腰背,總還有一線生機的。
他微微一笑,轉身回府。
夜幕降臨,月光灑落大地,疏影重重的山野間,一棟青瓦屋舍隱約閃著燈火。
謝元朗跪坐在謝安面前,將白日裡發生的事仔細描述。
謝安擤擤鼻子,一口純正端美的洛陽腔,慢條斯理的道:“我要見見她。”
:“何時?”謝元朗輕輕挑眉,微微垂下頭,唇角揚起笑意。
謝安朗聲一笑,緩緩起身:“現下。”
一頂青帳馬車踏著月光,行在山間小路。(。)
☆、第二百三十五章 山鬼橘樹
一頂青帳馬車踏著月光,行在山間小路。
楊毓和衣而臥,睡的正香甜之時,耳邊傳來悠長的歌聲,歌聲很近,卻若有似無。
她揉揉眼睛,坐了起來,側耳傾聽,那是一個慵懶、性感、抑揚頓挫的玉石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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