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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將花球遞給楊固塵:“快去接你的新婦。”
眾人簇擁之下,楊固塵登上了墨車。僕從分別上了左右兩輛車子,下僕手執明亮的燈籠走在前頭,迎親的隊伍,出發了。
一行車馬悠悠的到了北岸小巷正是黃昏之時。
楊固塵輕快的跳下馬車,下僕送上活雁,他笑著執雁進門,到了二門處,卻被擋在門外。
:“新郎應辭一首,若是腹中並無佳句,便請回轉。”
門內傳來祺硯的聲音。
楊固塵笑著的臉更加深遠,這小姑子,竟還未消氣。
他笑著吟道:“江南可採蓮,荷葉何田田。魚戲蓮葉間,魚戲蓮葉東,魚戲蓮葉西,魚戲蓮葉南,魚戲蓮葉北。”
祺硯微微一怔,笑著道:“我改主意了,請郎君自作辭一首,若是做不出,但請回轉。”
楊固塵眉間微微一挑,朗聲道:“月之出兮,心往之。鄰家有女兮,若仙姑。見之不忘兮,夜思之。但求垂憐兮,結秦晉。”
他的聲音朗朗,神色卻有些焦急,若是錯過了吉時,這可如何是好。
王靖之輕笑一聲,走上前來,楊固塵側開身子,期待著王靖之如何幫他。
只見王靖之在懷中摸了摸,那隻白玉似的手自衣襟中在此拿出來。
一片紅綢包著的利是自牆頭扔了進去。
:“那是給我的!”只聽祺硯嬌聲喊道。
院門無人把守,自然被撞開。
楊固塵不住的搖頭:“郎君,真是,真是。”想了半天卻道:“真是通透。”
:“快去快去!”
後面的同僚催促著。
楊固塵燦然一笑,小姑子,看你還能如何。
進了二門,再往前去,經過種滿木棉的庭院,王靖之止住了腳步,眾人往前衝了過去,他則獨立在花下。
想起那一日,楊毓曾與他說的,珍惜眼前。
這一眼,便成了永恆。
她曾說,她的一生已註定不能周全。
難道他就能周全?
王靖之低低的嘆了一聲,拾起一朵嫣紅的木棉花,拈在手中。
:“歲月靜好,年華當時,何必嘆息?”
熟悉無比的聲音,王靖之抬眼看去,只見楊毓一身青藍,神情溫婉的站在庭院不遠處。
二人就那麼深深的對望著。
久別重逢,物是人非。
誰也沒有再說話,他的眸中,濃濃的苦澀伴隨著令人望不到底的寂寞。
楊毓微微蹙眉,揚唇而笑。
:“風花雪月雖動人,此生再無牽絆,也是幸事。”
王靖之微微蹙眉,緩緩的揚起唇角,燦然而笑。
:“望卿覓得良人,一世平安順遂。”
覓得良人?平安順遂?
楊毓眸光微閃,一轉身,進了庭院。
院外傳來聲聲暮鼓,王靖之手中的花,翩然落地。
他一轉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腳步,前所未有的沉重。
晚風,拂過他潔白的衣袂,掀起片片綿長的前塵往事。
將靜墨送出府去,楊毓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身邊的人,又少了。
她忽然覺得,她所有的爭與不爭,都那麼的可笑。
她長身立在窗前,月朗星稀,院外的淮水河畔,盞盞華燈,照不亮煙波十里,樓下一院紅花,開的依舊嬌豔。
眼淚,終是墜落。
新房中,靜墨微微垂著頭,楊固塵站在她面前,笑容更濃。
他一手拔下她發上的簪子,手指略微顫抖的捧起她一縷髮絲,用剪子剪下。
又剪下自己的一縷青絲,親手將兩人的發,結在一起。
紅燭滴淚,浮光掠影。
房內燭火熄滅,繾綣纏綿。
一夜未眠的楊毓慵懶的換下衣衫,正要出門之時,樓下傳來雌雄難辨的聲音。
:“琴仙亭公主可歸府了?”
祺硯垂頭答道:“亭公主剛起身,奴這便去請。”她轉身之際,楊毓已經自院中走了出來。
:“李中宦,許久不見,陛下可好?”楊毓笑著,兩邊分別行禮。
李石笑著道:“亭公主不必多禮,奴今日來,是將亭公主的冕服送來,請亭公主隨奴進宮謝恩的。”
楊毓眉心微蹙,這司馬安是派人守在門口?她自回金陵可是連大門也未出,他怎麼知道?
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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