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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那是楊氏阿毓的馬車,前去拜訪名士陸公!那楊家的錢財都舍於庶民,哪裡還能駕華貴馬車?”
眾士兵一聽這話,不禁深思,再怎麼說,楊氏阿毓出身弘農楊氏,父輩也曾官居五品,怎會駕這樣簡陋的馬車?
一微胖士兵低低一笑道:“真真是個美豔的女郎,行止也這般大膽,也不知那蠱惑士族子弟,不貞不潔之事是真是假?”他的語氣輕佻,帶著濃濃的輕視。
方才放楊毓出城的兵士不悅道:“那是貴人們的事,與你我何干?”
微胖士兵輕笑一聲道:“端看她蜂腰肥臀的身段,妖媚惑人的美豔,哪裡需要勾引?便是站在那,一個眼神兒,恐怕就能令天下郎君趨之若鶩。”
:“越說越過分!若讓王司空聽見,你還要不要命!”
一提起王靖之,那個清冷絕塵,目光深邃的王氏嫡子彷彿就出現在他眼前。微胖士兵一聽這話,只覺得脖頸一涼,不由自主的朝四周看了看,發現並沒有什麼風吹草動,他轉過頭,卻真的不敢再說些什麼。
夜色濃重,已是丑時一刻。
馬車行到三山磯腳下,楊毓抱著琴登山,靜墨懷抱書簡跟在後面。
:“女郎,老叟與你同去吧!”王叟見天色濃黑,不放心楊毓與靜墨兩個小姑獨行。
楊毓已登了十幾階臺階,聞聽此言笑著道:“王叟看好馬車,若不待我們返回,馬車卻不見,該如何返回?”
王叟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卻還是不安心她們兩個獨行,一時間有些猶豫。
楊毓卻粲然一笑道:“更深露重,王叟到車中靜候,免得著涼,明日午時我二人必定歸來。”
再不等王叟言語,二人復又登山。
楊毓有功夫在身,行了一個時辰已是大汗淋漓,更何況靜墨一小姑呢?
二人氣喘吁吁的登著山,雖然夜深天黑,林間樹叢濃密,卻並無半點害怕。
:“歇息一刻。”楊毓見靜墨雙頰微紅,汗水打溼了額髮,不忍再堅持。
靜墨笑著急行兩步道:“若待天明才到山上,豈不辜負女郎夙夜而來的隨性?”
這隨性雖有刻意在其中,但也是一種別樣的灑脫。
楊毓抿唇道:“好,我們慢些行。”
靜墨已走到楊毓身前好幾步遠,她笑著道:“再行半個時辰便能到山頂,女郎快些。”
楊毓微微蹙眉,前世今生,唯有身側這些下僕一直對她真誠以待。
她笑著隨靜墨繼續前行,果然,約莫半個時辰,終於登上山頂。
一座道觀出現在眼前。
楊毓回眸看來時的路,月色籠著山林,雖是南方的盛夏,夜裡的風還是有些涼意,吹的人好不舒爽。
這種一口氣衝上山頂的快意,讓她心胸中的某處似發生了一些潛移默化的改變。
楊毓席地而坐,七絃琴放在腿上,迎著山風皓月,一曲快意之曲奏的肆意。曲子中湧動著濃濃的清歡甚至是狂妄。
☆、第一百八十五章 井中有茶
這一曲乃是楊毓由心而發,糅合著自然之風與她濃厚的風神在其中,信手拈來,亦是如林下之風。
道觀大門被猛然自裡面開啟。
一箇中年士人,身穿寢衣,衣襟凌亂,他髮絲斑白,披散在身後,一足拖著素履,一足光著。他看著門外席地而坐奏琴不止的女郎,她一身素袍,身上籠罩著月華,山風鼓動著衣袂翩飛,他微微一怔,再次凝眸看過去,楊毓容色豔麗無匹,絕代一佳人,分明容色瑰姿豔逸,卻身攜令人不禁側目的不羈狂放。
這風神氣度,卻是一小姑。
她全身心投放在琴上,並未看他一眼,那士人也不打擾,就坐在道觀門口的臺階上,聽著楊毓的琴。
良久以後,楊毓終於奏完這闕曲子,她抬眸看向那士人道:“可是陸公?”
那士人揚唇笑道:“小姑子來尋陸公,此處並無此人。”
楊毓淡然一笑道:“此處可有知音?”
那士人回道:“雖無俗世陸公,倒的確有一知音人。”他站起身,毫不在意自己衣冠不整,側開身子道:“女郎入觀一談?”
:“善!”楊毓無一絲猶豫抱起琴隨那士人進了道觀。
這間道觀建的小巧,雖簡陋,卻處處見仙風道骨的隨意。
進了一間小室,楊毓也不管室內蒙塵,直接坐了下來,士人笑道:“女郎夙夜而來是為何?”
楊毓也不遮掩,自靜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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