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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謬之相貌七分清俊在穿上這身戰袍後添上了三分氣魄,著實是個美少年。可是美少年懂打仗?懂行軍策略?
自然不懂,可是他身後的人懂啊。
王謬之揚唇一笑,正值變聲期的少年,聲音有些雌雄難辨,清朗一笑道:“七郎明知我不懂這些俗務,還來問我?”
桓七郎眉心一頓,往日那股吊兒郎當瞬間消散,冷聲道:“我與靖之和裴良乃是至交好友,況且營救主帥本就是為了重振我軍聲威,我不信王靖之那豎子未給你錦囊妙計。”
王謬之露出一抹意料之中的笑意,緩緩的道:“既然如此,便更無須再問。桓長史只需在關鍵之時,與我同盟,我定能救你阿翁無恙,奪回西方三城。”
桓七郎揚唇而笑,終於印證了心中的猜想,他眼眸飄過不遠處的謝元清,想起阿翁走前曾千叮萬囑,桓與謝同盟,可事到如今,他除了相信王家,還有其他選擇?
對謝元清的不信任,與對王靖之的瞭解相比較,他燦然而笑道:“下官與將軍共進退。”
:“好。”王謬之大笑一聲。
馬蹄踏花而去,濺起草木花香。本是極美的景象,可領軍三人各懷心事,誰也沒有心思去看這周身的美景,唯有不停的策馬,儘快奔向前線。
☆、第一百八十四章 乘興而去
楊毓獨坐家中,同時收到數封請柬,大略觀之,皆是金陵貴胄家宴之邀,隨即冷笑一聲:“庸人常做金谷事。”將這些請柬棄之於地,繼續伏案而書。
靜墨素手執墨,伺候在側。祺硯則一面為楊毓鋪書簡,一面整理楊毓書寫好的書冊。
不知不覺間,天色漸暗。
楊毓慵懶的鬆鬆手,祺硯昏昏欲睡著。
靜墨趕緊上前為楊毓按按腰背,低聲道:“女郎足不出戶著此書是為何?”
楊毓笑道:“早已想整理一下這些樂理之事,路上紛擾不斷,也只能一直耽擱著,好容易得了清淨,終於有閒心附庸風雅一番了。”她停下筆,將毛筆隨手扔進精緻的琺琅筆洗中。完成了這部作品,楊毓長舒一口氣,笑道:“欲拜訪名士,若無所言,怎敢登門?”
她微微垂頭看向寫好的五冊書簡,略微緩和嚴正的面色,緩緩的道:“明日,去三山磯。”她眸光瞥向身側垂目的祺硯,溫柔一笑,取下身上的披風,輕柔的披在祺硯肩頭。
靜墨無奈的笑笑道:“這小姑,睡的倒是安穩。”
楊毓揚唇道:“能如此安穩度日,已是大福。”她手攏燭火,剛想吹滅,突然想到什麼,她條然起身。
靜墨不明所以道:“女郎,怎地了?”
楊毓揚唇笑道:“既有心拜訪,又準備齊全,何必待明日?”她轉眸看向睡的香甜的祺硯道:“靜墨幫我捧書,我們這便去。”
楊毓轉身抱起七絃琴,連衣裳也未換,直接踏出門外。
馬車悠悠行出北岸,城門下,守城士兵見一青頂馬車疾奔而來,覺得奇怪,揚聲問道:“何人?為何出城?”
楊毓自馬車中一挑車簾,笑著道:“忽感情至,必要今夜去拜會陸公。”
楊毓笑的自然灑脫,原本就美豔的她一身素袍,笑容繾綣,直讓人驚歎的隔世之豔。
城中士族大多任性,經常趁夜程舟順流出城,抑或酒興大發騎牛策馬出城去。卻從未見過有小姑也這般灑脫行事的,他不由得愣了愣,見楊毓美麗,柔聲勸道:“女郎夙夜出城實在不便,還是待天明再去吧。”
楊毓拍拍腰間的短劍道:“莫說江南有天塹長江,胡人莫敢過江。便是有,來一個,我挑一個!來一雙,我便挑他一雙!”楊毓笑的張揚,緩緩地道:“君未聽聞過楊氏阿毓?”
守城士兵一聽這名滿金陵的楊氏阿毓竟這般姝豔,不禁又是一怔。
也只那麼一瞬間,守城士兵一揚手道:“放行!”城門緩緩開啟。
士兵對楊毓慎重的拱手行禮,彎著腰道:“女郎曾在前線奮勇殺敵,又憐憫庶民,某拜服女郎!”
楊毓抿唇而笑,王叟笑道:“女郎坐穩,叟這便送你去三山磯!”
楊毓收回手,坐回馬車中。
疾行的馬車捲起陣陣煙塵,守城的眾士兵看著那馬車遠去,不禁驚歎。
一高站在城樓上計程車兵詢問道:“何人駕車而去?去往何處,怎駕這般簡樸的馬車?”
這樣的青頂馬車,金陵城中庶民也不過如此,若是庶民出城,不待天明,怎能放行?
下方計程車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