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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謝元朗笑道:“楊毓雖出身低微,卻是不凡。”
聽聞司馬安語氣中毫不掩飾的讚賞,謝元清心間一動,笑著道:“此女的確非池中之物,若能與陛下成就良緣。”他略微沉吟一瞬,似豁然開朗的驚喜道:“北地士族與南方士族相處不融洽之事,也能因陛下垂青北方低等士族之女而不攻自破!”他的目光亮而真,讓司馬安頓了一頓。
謝元清這句話說到了司馬安心裡,他雖然心中興趣大起,面上卻似升起冰霜,冷聲道:“那是王靖之早已定下之人,我怎能奪臣下之愛?”
謝元清略微沉吟一瞬,變坐為跪,雙手抱拳道:“陛下,臣絕無陷陛下於不義之心,楊氏女郎賢名遠播,且與七賢交好,若陛下將她封為妃嬪,不但緩和南北士族關係,說不定還能招攬七賢入朝,臣下拳拳心意,全為今上。”說到最後,謝元清那一身清雋已然幾近死諫一般。
司馬安面色略微和緩,轉眸看向帷幕外美景,揚唇而笑道:“容我想想。”
謝元清低垂著頭,唇間划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楊毓慢條斯理的站起身,拾起被劉倫扔在一旁的木槳,她小手輕輕一撐,畫舫順著河流的方向緩緩的撥開平靜的水面。
她雙手撐船,滿目的波光粼粼,周身圍繞著清遠之氣,張開唇吟唱道:“有匪君子,如璧如玉。葉蔓重重,曜曜其輝。有匪君子,如金如錫。遠山皚皚,喬喬於胸。君子之交,淡若淮水。小人之交,甘若蜜糖。君子淡以親,小人甘以絕。”她的聲音清脆如同雨打芭蕉,語調綿長,長而不斷,連而不絕。
歌聲悠悠的傳到岸邊的牛車中,謝元清的眉心擰了擰,突然覺察到司馬安投來探尋的眼神,他雙唇微微一抿,不尷不尬的笑道:“楊氏女郎歌聲甚美。”一句話,將楊毓歌中的寓意隱了去。
楊毓說,身邊的君子高潔如玉璧,品德如金錫,君子之交淡如水,不需多說,也能明白對方的意思,君子以淡為親。
司馬安輕輕一笑,慢條斯理的道:“的確甚美。”他緩緩閉上雙眸,隱去了眼中的佔有慾。
稽夜開懷一笑,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吟道:“有女同舟,顏如舜花。將翱將翔,柔胰瓊琚。彼美楊氏女,華美耀金陵。”
稽夜說有個女郎,貌美如同木槿,小舟似乎飛翔在天,她的小手像美玉瓊脂,楊家女郎不凡,真正的美容儀。
楊毓揚起唇角,笑的清豔,阮容放下懷中的琵琶,接過楊毓手中的木槳,溫柔的道:“阿毓先歇息,看為兄如何撐舟。”
楊毓素手而立,看著阮容。
阮容將槳伸到水中,水波漾開,他一伸手臂,極快的往回一拉,水面泛出半個漩渦來,畫舫徐徐前進。涼風拂過,將他素白的衣角吹的獵獵作響,河水中映出一抹溫如暖玉的身影。
:“阿毓!來飲酒!”艙裡的劉倫高喊了一聲。
☆、第一百九十五章 名士風流
楊毓轉眸看去,劉倫似有些醉意,已然將衣襟大開著,露出胸膛,下身影影綽綽間露出兩條大腿。
楊毓面色微微一紅,垂著頭進了去。她暗自搖搖頭,今日雖心境有所不同,卻還是無法無視這禮教束縛,終是覺得有些難堪。
阮宗笑道:“劉倫,阿毓是女郎,你快快將衣衫穿好!”
劉倫眯著眼,一仰頭,不羈的道:“世間萬物皆自然,何來男女,何來禮教?”說著,他轉頭看向安安坐一邊的楊毓道:“繁文縟節,于嗟鴆兮!”
楊毓微微偏偏頭,似乎在思索什麼,迎面吹來和煦的暖風,她微微閉上雙目,轉眼間,她再次張開雙眼,那雙熠熠生輝的雙眸比水面上的波光更閃耀,她揚起一個張揚無比的笑容,緩緩的道:“真名士,自風流。”說著,她揚起手,將頭上束髮的繡帶一扯,一頭烏黑柔順的秀髮披在肩頭,手指輕輕一送,淡藍色的繡帶隨風飄遠,落在平靜的河面上。
楊毓一轉眸,手執榻几上的酒盞,拱手向眾人燦然笑道:“諸君再飲一杯否?”
眾人相視而笑,再次舉杯。
天色漸暗,雲層瑰麗,殘陽如血,照的水面也染的通紅。
水鳥在遠處低低的飛著,不時發出清脆的鳴叫。
畫舫順著來路緩緩迴轉,不過半個時辰,重新駛回了金陵城。正值黃昏,幾縷煙火味嫋嫋升起,百姓人家的米菜香鑽進鼻間,讓人才醒轉過來,已自世外回到人間。
舟身“嘭”的一聲撞在岸邊的石樁上,舟頭靠岸。
楊毓輕巧的跳上舟頭,對安坐在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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