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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總覺得此女之曲有我之韻。”
劉倫朗聲一笑,道:“莫不是真是前世相識?”說完,他揚聲大笑,合著楊毓的曲吟唱道:“有大人先生,以天地為一朝,以萬期為須臾,日月為扃牖,八荒為庭衢。行無轍跡,居無室廬,幕天席地,縱意所如。止則操卮執觚,動則挈槪�岷��ň剖俏瘢�芍�漵啵俊�
劉倫雖相貌粗鄙,但為人豪邁,胸襟開闊,這疏疏朗朗,隨性而發的吟唱,讓這曲《高山流水》多了幾分疏放不羈。
嵇夜搖搖頭,面色爽朗清舉,指間一觸琴絃,是以和上楊毓的琴聲。楊毓的琴聲以虛音移指換音,韻律時隱時現,猶如高山之巔,雲霧繚繞,神乎其技。
嵇夜的琴聲泛音清澈,活潑靈動,其韻悠悠洋洋,儼若行雲流水,眾人閉目傾聽,只覺得高山環繞,流水清靈,彷彿置身高山流水之中,這樣完美的合奏,世間再無人能有此絕唱。
楊毓心間歡喜著,指間的樂曲也隨著心境的變化而豁然開朗,她指尖一轉,已“滾”、“拂”之指法奏樂,曲調轉而現出如蛟龍騰飛九天,山水奔騰之音。
☆、第一百九十四章 清風臨耳
阮宗頓覺妙不可言,本想待楊毓與嵇夜奏完這一曲再以奏一曲琵琶,可此時,他再不能待一時半刻,他豎抱直頸琵琶,左手按弦,右手五指彈奏,琵琶音色如兩玉相擊,在兩把七絃琴膠著相應之時,突入這一縷輕音,將這曲奏的更加玄妙。
阮宗的琵琶奏的慢而不斷,快而不亂,雅正之音,音不過高,節不過促,閒適、幽雅的讓人如漫步雲端。
兩把琴,一把琵琶,互相交應,卻又不躲任何一方的光彩,漾漾蕩蕩,叫這泛舟之間即興所奏,由心而發的樂聲綿綿長長,激越而不霸道、悠遠而妙趣橫生。
一挑、一揉、一彈、一拂包含著對生的期盼,對道的觀摩,對自然的崇敬。
這時,遠處浮水的王衝緩緩的遊了回來,他渾身溼透著,衣襟微微敞開,雙臂有力的把住船身,雙臂一撐,翻進了船中。
王衝臉上掛著晶瑩的水珠,也不擦,索性直接將外衫脫了下來,敞開衣襟,任由暖風習習吹過,似覺得很舒爽的模樣,面頰微微泛紅著。
岸邊,數駕牛車已跟了河中的畫舫許久,直到最後一個音落下,畫舫上眾人相視大笑。
行在最前頭的牛車中,一青年郎君挑開簾幕,伸出頭,朗聲笑道:“舟上君子可願下舟同飲?”
楊毓轉眸看去,竟然是謝元清。
嵇夜微微蹙眉,對王衝道:“又一俗物來敗人意。”
王衝毫不在意的一笑,轉身對謝元清拱手行禮,笑道:“改日再與謝氏郎君共飲。”
謝元清微微蹙眉,未想到這竹林七賢寧願與楊毓那女郎泛舟同遊,甚至於共奏妙曲,卻拒絕自己的邀請,說他們狂傲,他們確實是以狂著稱,以大才稱賢。
想到此處,謝元清對王衝略一拱手,轉而對楊毓道:“謝某與女郎真真有緣,才能處處相逢。”
楊毓略一抿唇,揚起清豔笑容道:“世間之事皆是因緣際會。”
楊毓說,不僅與他有緣,這世間發生的一切皆是緣,有何奇怪?
謝元清唇角微挑,又對眾人拱拱手道:“那便有緣再會。”他回到車內,轉眸看向身側的司馬安,略垂頭道:“陛下,臣有負陛下期望。”
司馬安揚起溫和的笑意,透過朦朧的帷幕,看著外間漸行漸遠的畫舫,略微沉吟一瞬,接著道:“近來士族對皇室不滿之心越重,若那七人皆能入朝,能緩和皇族與士族的氣氛吧?”
他說完這話,眸子定了定,躊躇一瞬,接著道:“如何能說服他們呢?”
謝元清垂著頭,心中暗自撇嘴,那幾人,除卻王衝出身高貴,早已入仕,只有向期在太學院任夫子。嵇夜不屑權貴,阮宗任性不羈,劉倫嗜酒如命,山源鄙視富貴,阮容無視繁文縟節,這樣的人會放下身段入朝為官?司馬安言下之意分明是要自己去說服,可這無半分把握的事,他真的要做?
後面傳來吳儂軟語吟唱著淮水風月,軟的讓人心碎,那是謝南笙在唱歌。
謝南笙本就生的貌美若仙,且頗具才名,卻偏偏相中王靖之那高傲至極的人,如今王氏在朝堂中重掌大權,若王謝聯姻,也不失為一件美事。
謝元清略微沉吟一瞬,笑著道:“陛下可見那楊氏女郎?”
司馬安的確見到楊毓與七賢同舟,也的確對這女郎有些興趣,可她是王靖之親口承認的卿卿。他略微偏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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