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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今日起,王氏再一次,成為實至名歸的,士族之首。
王與馬,共天下。
三公之位,只“大司馬”尚且懸空。
司者,主也。
馬者,兵也。
這個位置,理所當然的成為朝堂所有人所爭奪的獵物。
清晨,楊毓坐著馬車,自楊府出發,桓七郎已經等在路旁,二人一人乘車,一人騎馬,悠然的往東山而去。
一路上薄雪染就的小路,妙趣橫生,因著楊毓的傷病在身,已在家賦閒一月有餘,她期待著今日事了,回到太學書院,除卻每日授課,還能時常見到竹林七賢。
這個世界,無時無刻不提醒著她,殘酷與殺戮就在身邊,謀算與被謀算就在一念之間,她從未如此迫切的想要見到那幾位舒朗狂放的兄長,她需要適時的縱酒狂歌,否則,她真怕自己哪一日,就再也堅持不了自己的本心,就這麼隨波逐流的順應命運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 再會謝公
信命,不認命。
楊毓在心中低低的提醒自己。
手指挑開簾幕看向車外,薄雪掛在樹梢,潔白與枯黃影影綽綽的綿延到遠方。
一棟青瓦屋舍就在前方,房前種著幾株梅樹,粉紅,嫣紅,素白,一片的梅花枝枝動人。
:“南方竟也有人栽種梅樹?”楊毓有些好奇。
桓七郎笑著,似乎此事很是自然一般道:“不過是從北方移植過來應景的,你當這些人是真的隱居世外?哪有一個不身在世外,卻依舊享受家族俸祿的。”
關於這種事,桓七郎要比楊毓通透的多,楊毓垂眸想了想,笑著道:“也對。”
隱約間,看到一個身姿修長的中年士人,手拿著花鋤站在梅樹下,似乎在挖著什麼,楊毓笑道:“可是這世外之人,卻比塵世中的你我,要逍遙快活的多。”
桓七郎輕笑一聲,微微揚起頭道:“待你我大婚以後,我便尋一處山水,阿毓何時想去,我們便去住些日子。”
楊毓側目看著桓七郎,笑道:“甚好。”
馬車駛近,那士人抬眸看來,眸光中沒有一絲的驚訝,只將鋤頭遞給一邊的下僕,撣了撣身上原本就沒有的塵埃,笑著等著。
楊毓輕快的自馬車上跳了下來,走進謝安,盈盈一禮:“阿毓見過謝公安。”
那人習慣性的擤擤鼻子,口中說著端美的洛陽腔:“今日恰好挖出夏日埋下的好酒,女郎可願一同飲幾杯?”
楊毓笑著搖搖頭道:“身上帶傷,不好飲酒。”
謝安有些失望,伸手道:“那便廬中一敘吧。”
:“善。”
謝安自始至終,沒有與桓七郎說一句話,彷彿不認識一般,讓桓七郎有些不爽快,他笑著道:“謝伯父,侄兒給你見禮。”
謝安這才轉眸看向桓七郎,笑著道:“聽聞你與阿毓已經被陛下賜婚,以後可要好生對待阿毓。”這話說的,就似楊毓的長輩一般,二人不過是連面也未見過,隔著刑司大牢的牆壁吟唱幾句,這般淺薄的交情,楊毓無論如何也不相信他能這般對待自己。
桓七郎也是一怔,隨即笑道:“多謝伯父教導。”
謝安滿意的點點頭,轉身請二人進門,跨進門檻的瞬間,楊毓悄然揚起了笑臉。
老狐狸。
三人分別落榻,下僕送上新鮮的水果和剛剛烹好的茶,退出門外。
楊毓悠然的抿了一口茶,笑著道:“謝公這世外桃源真真快意,阿毓慕之甚深。”
謝安笑著道:“阿毓心悅,儘可常來。”
楊毓朝桓七郎伸手道:“婚書。”
桓七郎未有一絲遲疑,遞給了楊毓。
楊毓笑著道:“謝公,婚書。”
謝安點點頭,自榻几上的木盒中取出婚書遞給楊毓。
楊毓拿著兩方婚書,鄭重其事的起身,對著外面拜了一拜道:“黃天在上,厚土在下,弘農楊氏阿毓,今日為證,謝氏元清,桓氏秋容婚事就此作罷,今後嫁娶各不相干。”說完,她自顧自的將兩封婚書投入一旁的火爐中。
謝安笑著看著楊毓道:“狡黠。”
楊毓一扭身看著謝安道:“不及謝公。”
二人相視一笑。
辭別了謝安,楊毓與桓七郎踏上歸途,桓七郎至今未想明白,究竟這二人是在說些什麼,不禁問道:“阿毓,這謝公可是在等著我們?”
楊毓挑開簾幕道:“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