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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毓!飲酒來!”
劉倫坐在花叢中衝她招著手。
楊毓笑著踏進花叢,踩在軟榻上,坐了下來:“劉兄,今日夕陽極美,比我這滿叢蜀菊還豔呢。”接過了酒壺。
劉倫笑道:“蜀菊朝霞皆美,卻不及我家毓兒豔麗。”
:“阿毓,你家的族學建的如何了?”阮宗問道。
楊毓看著劉倫,笑著道:“承劉兄貴言,阿毓定要多加餐食,養的更加豔才好。”又轉眸對阮宗道:“地基已然打好,再有一二個月,能趕在端陽前落成。”
阮宗笑道:“到時若無合適人選,我可去教習幾日。”
:“大善!”
阮宗志氣宏放,傲然獨得,任性不羈,難得能定下心來在竹山停留這麼久,此時又提出幫忙教學,更是解了楊毓的心頭之急,怎能讓她不感激呢。
阮宗低低的笑了笑道:“阿毓不必多思,我很喜歡此地,也願意多留段時日。”
阮容夾起一片臘肉放在楊毓面前的碟中道:“阿毓嚐嚐。”
楊毓笑著舉箸而食,只覺得肉質緊實,齒頰留香,不禁讚道:“好肉。”
阮容笑得開懷,又加了幾片道:“那就多用些,最好將阿毓養的豔如金烏,晃得人睜不開眼才好。”
眾人朗聲而笑。
嵇夜緩緩的道:“端看著風起風落,已將一腔志氣吹起。”
:“是啊!”眾人迎合道。
這話。
楊毓微微抬眸看向嵇夜,未及多思,嵇夜十指撫上琴絃,帶著冰裂紋的七絃琴,音調清越典雅,古樸之音傳遍花叢。
嵇夜所作傳世名曲《長清》。
以雪詠志,志趣高雅。
酒過三巡,眾人已經醉眼迷離,嵇夜今日似乎特別開懷,酒也飲的最多,身子隱隱有些搖晃。
楊毓拄著下頜看著他,嵇夜容止爽朗清舉,氣度風姿特秀,此刻醉意七分,更是將這份清朗蕭肅發乎極致。
山源攏著長鬚美髯,笑著道:“夜站時如孤松之獨立,醉時如玉山之將崩。”
楊毓看著山源道:“肅肅如松下風,高而徐引。”
嵇夜朗聲笑著,忽而捲舌引頸而嘯。
幾人縱酒高歌,得意至極,紛紛忘形。
劉倫伸手抓抓懷裡,習慣性的將蝨子掐死彈飛,手舞足蹈,一邊跳著一邊擊缶而歌道:“誰言丈夫不多情,自是英雄休得意!”
楊毓迷離著眼神,笑著笑著,倒在花叢中,沉沉睡去。
晚風浮動,風流滿院。
這樣的風流韻動,豈是這淺淺院牆擋得住的?
再次醒來,已是夜半三更。
一睜開眼睛,楊毓微微一怔,只見這幾人圍坐在一旁,滿含笑意的看著自己。
:“諸兄,阿毓臉上有花?怎麼這般看著我?”她下意識的抬手想要摸摸臉頰。
:“別動。”王衝笑著道。
楊毓的手停在半空之中,一看,王衝正伏在案几上,一邊在勾畫著,一邊看著楊毓。
:“阿毓臉上的確有花。”阮容笑著道。
:“我去洗臉。”楊毓手撐著地面,想要起身。
嵇夜笑著道:“阿毓靜待少時,讓王衝畫完。”
:“好。”
:“美,豔,灼人光彩,再無人能匹。”
此話若是從王衝亦或阮容口中說出來,並無什麼奇怪的,但是,恰恰是向期,他一邊捋著斑白的鬍鬚,一邊道:“似阿毓這般的樣貌,已經非人間所能有。”
:“畫成。”王衝落筆,蓋上了自己的印章。
楊毓起身,踏著翩躚的步履來到案旁觀瞧。
只見一女郎,一襲青藍色寬衣長袍,醉臥花間。她膚白柔膩,青絲落地,雙眸微醺,恰是張開雙眼的一瞬間,流光如若星子,瓊鼻櫻唇。
一片蜀葵花瓣正落在她的臉上,絕豔的花瓣映襯著她眉心嫣紅的硃砂痣,相輔相成絕不互奪光芒。
☆、第二百九十九章 黃家酒廬
十分耀眼的美貌被花色月色暈染,生出魅惑人心的蠱。偏生,她這份豔麗中糅雜著不能描繪的風雅與清峻,遠處的意境映著近處的朦朧,教人拍案叫絕。
王衝的筆墨,雅意橫陳,風流滿卷。
嵇夜拾起筆墨,揮手在下首提筆而就:風感其首,斯乃仙姑之本,志氣足可見矣。是以柔情綽態,風骨清峻。其形絕姝,其貌絕麗,其神絕清,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