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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憑什麼,憑什麼只打我啊!”
楊萱眸光閃過一絲狡黠,坐在地上哭道:“說好打二十下手板,這都打了幾十下了!我要告訴樂宣君,夫子言而無信,夫子仗勢欺人,看樂宣君不辭退你!辭退你!”
劉夫子從未教過女學生,即便是男學生,也沒碰到過這麼難纏刁鑽,又貪玩搗蛋的,心中明知楊萱在撒潑,到底是老儒,男女授受不親這一套根深蒂固,不敢碰又不甘心就這麼算了,雙方一時僵持不下。
一旁看熱鬧的幾個小子早就樂翻了天。
劉夫子本想殺雞儆猴,這次卻被猴抓了眼睛了,怎能不氣?
抄起戒尺,氣沖沖的道:“你們幾個還敢笑,若是將李燁淹死了,你們怎麼辦?誰去賠人性命!誰去!”
小孩子玩鬧,本就沒有深淺,這一聽老夫子的說教,卻是害怕了。
那茅坑那麼深,若真的淹死了。
怎麼辦?
劉夫子一通亂打,室內的孩子哭聲不斷,直將老夫子累的氣喘吁吁,才放下戒尺,坐回榻上。
原本痛哭的孩子,見無人安慰,也就靜下來了。
劉夫子緩緩的道:“先帝在位時有個大官,名字我便不說了,卻是姓庾的高貴人家。便是喝醉了酒,一不小心,掉進茅房裡,淹死了的。”他語重心長的道:“你們本是年紀小,又自小生在鄉間,愛玩愛鬧不妨事,可若是危害人命,我便要管上一管了,都記住了麼!”
姓庾的大官,庾晃。
這人的確是掉進茅房中淹死的,事實卻是先帝整頓四大氏族,事先讓人將他灌醉又投入茅房的。
這樣的事,外人不知,庾蒿哪裡能不知呢,聞聽老夫子提起此事,臉上的筋肉不自覺的跳了跳。
楊毓側目看去,與王靖之交換了下眼神,笑著道:“庾君,這民間傳言不可信,老夫子教訓學子,口不擇言,阿毓給你賠罪了。”
庾蒿擺擺手:“無妨。”
堂內剛剛靜下來的,外面忽然響起了炮仗聲,幾個鄉野孩子撒歡的跑著笑著,將孩子的耳朵,眼睛都奪了去。
三人這才踏進門內。
劉夫子先是一怔,想起開堂那日,曾遠遠的看到過楊毓,連忙上前行禮:“老朽見過樂宣君。”
他轉眸看向後面的兩人:“這二位是。。。”
楊毓微微側身,只受了半禮,笑著道:“這位是王氏郎君,這位。”她微微頓了頓。
庾蒿笑著拱手道:“庾蒿。”
劉夫子眉頭微微一挑,想要道歉,又是在學生們面前,面子上放不下,堪堪的怔了半晌。
庾蒿道:“老夫子說的沒錯,以後,那個姓庾的人,是我堂兄,曾經是個大官,你們可要知道,人命只有一條,再不能如此戲謔他人,知道了嗎?”
庾蒿的聲音緩慢而疏懶,很是動聽,滿堂的孩子聽得認真,重重的點頭。
先前捱打的楊萱瞅準了機會,忽然之間趴在案上哭了起來:“樂宣君!你要給我評理啊!”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被她奪去。
楊毓冷眼看著她,沒有說話。
:“就因為我姓楊,夫子,夫子要把我打死啦!”
楊毓還是沒有回答。
楊毓一時間愣住了,樂宣君,難道,是聾的?
楊萱小姑娘頓了頓,聲音更加拔高了:“樂宣君!夫子要打死我!”
楊毓動了,她笑眯眯的看向劉夫子,拱手,深鞠一躬:“夫子,這滿堂的學生都是你的弟子,無論姓什麼,都是對你磕過頭的,名正言順的弟子。”
名正言順,四個字,楊毓咬得死死的。
接著道:“師者教訓學子是再正常不過的事,若有人想要退學,我們不攔著,只要在這學堂,你就可以管教他們。”
楊毓瞥了楊萱一眼,接著道:“再讓我聽見有人藉著我的名,威脅夫子,欺辱同窗,直接趕出學堂。”
:“記住了嗎!”她眼睛看著劉夫子,話卻是說給所有孩子聽的。
葛奉正坐在那些孩子中間,眸光晶亮的看著楊毓,軟軟的笑了。
楊萱沒想到楊毓是這個態度,愣在原處,不知該怎麼下臺。
再往楊毓身後看,卻看見王靖之含著笑看著楊毓的模樣。
:“神仙。”
小姑娘說出這兩個字,堂下鬨堂大笑。
:“不知羞,不知羞!”
楊萱紅著臉,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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