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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物總不會缺,你不用瞎操心了。”阿寶不免又有些心酸道:“他也是個可憐人,小小年紀便遭逢大難,如今又要面對……也不知此一別何時能再相見。”
盧縉暗道:“最好再不要見!”面上卻不顯露,只拍拍她,安慰了片刻,阿寶見夜色已深,正要離去,盧縉拉著她道:“阿寶,過幾日我便要去打烏影寨,你收拾收拾,待我回來咱們就下山。”阿寶早有準備,輕聲道:“下山去哪裡?”盧縉道:“先回朔方,你若願成親,咱們就成親。”阿寶沒有說話,盧縉輕撫她的臉道:“這五年,他們都勸我,說你恐怕已經不在了。每每堅持不住時,我便想到高陽城外,你身著單衣向我奔來的情景。我的阿寶是那般勇敢,刀槍箭雨都不能阻擋她,小小的淮河豈能困得住她!”
阿寶靠在他胸前道:“我當時也很害怕,可是你在那裡!有你的地方,便是刀山火海我也敢闖!”盧縉擁著她道:“那你為何現在又不敢了?”阿寶道:“不一樣的,我那時是想陪著你死,可現在……”盧縉不待她說完便道:“我現在就與你那時一樣心情!只要我們能在一起,什麼都不怕!”
阿寶沉默片刻,忽然抬起頭直視著他道:“盧大哥,你不怕死嗎?”盧縉亦看著她道:“怕!我怕我死了,留你一個人孤孤單單在這世上!阿寶,我不會丟下你的!”
阿寶的眼睛又紅了,盧縉道:“我知道你怕什麼,這種痛苦五年來我深有體會。阿寶,我不會死的,我要一直陪在你身邊!”阿寶默默流著淚,盧縉心有不忍,卻知道今日若再讓她逃避下去,只怕下一次更難說服,狠下心又說道:“我是個死心眼兒的,認定了你就不會再找別人。你便是不願成親,我也不會放開你,咱們就這麼一直到老。”
阿寶忽然推開他,趴在桌上嚶嚶地哭了起來,盧縉也不再說話,只坐在她身旁看著她。阿寶哭得昏天黑地,不知過了多久,抬起頭紅腫著眼哽咽道:“好,你既然不怕……我……我也不怕!若……若真有那天,我就陪著你一起!我們……我們像在高陽一樣……”盧縉只覺一陣心酸,拉起她摟在懷中,柔聲道:“我答應你,不會丟下你!我們生死都在一起!”
二人相擁而坐,直到窗外漸明,盧縉輕聲道:“你回房睡會兒,我要下山一趟,傍晚就回來。”阿寶已十分困頓,點點頭起身回房,盧縉將她送到房門口,看著她進去後才離開。剛回到房中還未坐定,便見遲昱陰沉著臉站在門口。盧縉沉聲道:“要走了嗎?”遲昱走進來,低聲問道:“昨夜是大嫂?”盧縉看了他一眼道:“是不是都與你無關!”遲昱氣惱不已,盧縉道:“我勸你還是將心思放在怎麼報仇奪位上吧。”
遲昱恨恨地道:“你就這麼放我走,我定要讓你後悔!”盧縉正色道:“世事難料,今日尚不知明日之事,誰又真能料知將來?我只知道,放你走如今對我們最有利。若將來你復位成功,意圖侵犯大越,盧某自當迎戰,絕不退縮!”遲昱瞪著他道:“好!我必會殺了你!”轉身便走了。盧縉獨自坐到紅日高懸,才下山而去。
乾寧八年六月,振武將軍盧縉率三千精銳,赴柯蘭山剿匪,一舉蕩平烏影寨,收服流雲寨,柯蘭山中為禍數十載的匪患被剿滅,山下百姓額手相慶。盧縉在山中原各寨舊地及平緩之處設立軍寨,派軍士駐紮。廣招邊境流民,將柯蘭山山南荒地丈量分發,供其耕種,柯蘭山南麓立時一派生機勃勃景象。
雒陽朝堂之上,為此事已爭執數日,不少官員認為盧縉擁兵自重,膽大妄為,私分土地;同安侯謝氏卻為其叫好,素來溫和的世子謝遠更是一反常態,與諸臣力辯,言說朔方以北被北狄佔據數十年,盧縉此舉等於是將山南之地收復了回來,乃是立了大功。皇帝一言不發,任兩方爭執不休。
盧縉早在出兵前,已詳細將謝遼的謀劃與死因密奏了皇帝,只隱去了阿寶一事。蘇煦接到奏摺,與方安商量許久,均認為此事可行,方安更是對謝遼和盧縉讚不絕口。而此時面對朝臣對盧縉的攻訐,二人卻不表態。
謝遠下朝後,徑直去了書房,謝謙見到他,停下手中的筆問道:“如何?”謝遠道:“果然如父親所料,功過相抵。”謝謙點點頭道:“幸好敬之謹慎,事先便奏明瞭此事,若是事後再說,只怕他現在不便發作,將來也是一大罪過。”
謝遠搖頭道:“他如今這般猜忌,就不怕寒了人心!”謝謙道:“他倒未必對誰都如此,至少面上不會,只是敬之始終是他心中的一根刺。”謝遠道:“那乎雲王子的事……”謝謙止住他再說,搖了搖頭,小聲道:“此事不可漏出半點風聲,否則敬之性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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