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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謝遙,暗暗點頭,盧縉果然在北軍中威望極高。
應生退出去將帳門掩上,盧縉正色看著方安道:“丞相,盧某有一事相求。”謝遙已猜到他要說什麼,阻止的話已到嘴邊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方安道:“將軍不會是想讓出山口吧?”盧縉點點頭,輕聲道:“正是!”
方安亦輕聲道:“將軍可知此舉意味著什麼?”盧縉道:“此事乃盧某一人所為,謝將軍與丞相已力勸,只是盧某剛愎,一意孤行。”他看了眼方安道:“丞相可這般上奏陛下。”方安沉聲道:“將軍是要通敵?山口若失,大軍只有退守朔方,則山南國土皆歸北狄,將軍要做那賣國之人?!”
盧縉看著他道:“山口本就是我從北狄手中奪來的,即使今日讓出,不出三年,我必會重新將它奪回!”方安搖頭道:“將軍書生領軍,守高陽、戰朔方,掃平邊患,是天下仕子的楷模。你我曾共患難,方某對你的為人才德甚為敬佩,也知你與尊夫人情義深厚,只是今日卻要勸你一勸。將軍是一方守將,理應守土保民,而今為了一個女子,置國家與百姓不顧,將要塞拱手相讓於北狄,便是陛下仁厚不予追究,天下悠悠眾口會如何議論?!百年之後青史之上又會做何評斷?!”
盧縉平靜地說道:“身外之事,盧某現在已無暇顧及。”轉身看著謝遙道:“三哥也要阻止我嗎?”謝遙搖頭道:“我沒法子救阿寶,不攔你。只是你想過沒,我們便是讓出山口,北狄也不會放了她。”
方安忙道:“正是!定還會再用她要挾你!”盧縉閉上眼道:“我何嘗不知。那乎雲退守谷外,我便是想救阿寶也帶不了大軍出戰,若是到了朔方城下,便方便許多。”謝遙道:“你是想將他們誘到朔方城外?”盧縉道:“他們得了山口,又有阿寶在手上,定然以為我投鼠忌器,必會繼續南侵。朔方城外地勢開闊,無論強攻還是襲營都要方便許多,何況柯蘭山還在我們手上。”
謝遙沉思片刻,看著方安道:“丞相,此事可行!”方安道:“太過冒險,若是救不回盧夫人,北狄仍要我們棄城,又該如何?”盧縉道:“我不能眼看著阿寶遇險,便是隻有一線機會,我也要試上一試!”
方安苦勸道:“那乎雲念在舊情,不會傷害夫人,將軍又何必受他挾制棄山口而去,置山南百姓於水火!。”盧縉看著他道:“那乎雲會不會另說,弧木保卻是與丞相一樣的心腸!況盧某人的妻子怎可久居敵營!”
方安一窒,半晌說不出話來。他雖看重盧縉的才能,內心卻對他沉溺於男女情愛很是不屑,更將阿寶視為禍水,城頭上那一番話也是想讓阿寶明白,她已讓盧縉處於何等為難的境地。盧縉是大越重臣,若被兒女情長左右,如何能放心將北地交於他。更何況,蘇煦當年雖放過了阿寶,心中並未忘情,是以雖立了太子卻不立於貴妃為後。阿寶的存在始終如芒刺般,令他感到不安,若能借此機會除去,方可讓他安心。
盧縉冷冷看著他,似已洞悉他心中所想,他不自在地輕咳一聲道:“將軍天人之姿,何患無妻,為一女子所累,有損英名。”盧縉冷笑一聲並不說話,謝遙皺眉道:“丞相此言差矣!阿寶是陛下親封的二品夫人,便不是敬之的妻子,也當全力相救,與敬之的名聲有何關係。再者敬之也是為誘敵深入,一舉兩得。”
方安垂下眼眸,片刻後道:“既然如此,便依將軍所言。只是將軍需應承,此後不論北狄再有何條件,將軍一概不能應允!”盧縉沒有說話,謝遙拍拍他的肩對方安道:“我們應你!”方安仍是盯著盧縉,半晌後長嘆道:“為了一個婦人,置山南數萬百姓於不顧,望將軍不要後悔今日之事!”
乾寧二十年六月,朔方守將盧縉不顧監軍勸阻,不戰而退,星夜撤離柯蘭山口,退守朔方城。北狄佔據山口,並不斷向南推進,至六月末,柯蘭山以南、朔方城以北大片土地皆為北狄所佔。雒陽城中,彈劾盧縉的奏摺如雪片般蜂擁至皇帝的案頭,皇帝卻一言不發。
大越撤回朔方,那乎雲卻未依約放回阿寶,盧縉早已預料,每日只在營中與謝遙秦文等人推演佈陣,商議如何營救阿寶。北狄卻遲遲未如他們所想,進逼朔方城,而是在山口駐紮,只不時派出小股騎兵侵擾山南,山南百姓紛紛舉家逃往朔方,一時人心惶惶,怨聲載道。
謝遙站在朔方城北門之上,望著城下熙攘的人群,眉頭緊鎖。方安悄無聲息地走到他身後,看了看說道:“這些都是山南的百姓,如今已無家可歸。他們尚算幸運,那些未來及逃脫的,已做了北狄刀下冤魂。”謝遙不說話,他又道:“上位者的任何一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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