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第3/4 頁)
,只見一方荷塘,柳絲低垂,一個少年靠在柳樹上,望著面前的小女孩,小女孩手上拿著一張紙,似在說著什麼,畫風旖旎,透著一股纏綿之意。阿寶看著那少年肖似蘇煦的眉眼,怒意勃然而起,自己被迫遠嫁,與盧縉相愛卻不能相守,皆拜此人所賜。她腦中一熱,雙手用力,竟將那畫撕得粉碎,掀開轎簾,揚手扔了出去。
按雙方議定,季泓將阿寶接回江陵再拜堂,花轎到了季府別院,直接換成馬車,謝遠帶著十餘名親衛已等在了那裡。季泓上前笑道:“勞煩大哥了。”他二人年齡相仿,真論輩分,季泓尚要長一輩,他這一聲大哥卻喊的毫不尷尬。謝遠不敢妄自尊大,忙道:“二公子客氣!”季泓見他這般,想是謝謙早有吩咐,瞭然地笑了笑,眼見阿寶已上了馬車,對謝遠道:“大哥,動身吧。”謝遠點頭,見他又策馬來到阿寶車前,低聲說了幾句話後,方令車隊前行。
阿寶坐在車內,悄悄掀簾看去,季泓與謝遠並肩走在車前,似在說話,季泓不時微笑點頭。她又往左右看了看,馬車周圍除了季府的侍衛便是謝遠的親衛,季府侍衛尚好,謝家親衛個個嚴陣以待,個別眼尖的發現了她在偷看,立時變的更加緊張。
阿寶放下車簾,隨行侍女將她衣襬整理好,又安靜地坐了回去。袁繼宗本已給她準備了幾個陪嫁的婢女,她那時正在與父親賭氣,索性全都趕走,一個沒要,如今這兩個是季泓自江陵帶來的。
阿寶的嫁妝細軟足足裝了二十輛車,車隊龐雜,行走緩慢。謝遠恐在路上耽擱太久,生出事端,幾次催促,季泓均笑道:“大哥不必著急,走得太快,車馬顛簸,阿寶會受不了。”謝遠見他如此顧及阿寶,反倒不好再說什麼。
如此停停走走,過了十日才到襄陽,阿寶鮮少說話,白日悶在車內,晚間只在驛館或客棧房中,幾乎不出門。
襄陽屬荊州,百年前曾是兵家戰場,謝遠與季泓俱是習武之人,便在此處多盤桓了幾日。待到再啟程時,已是六月中,天氣炎熱,謝遠季泓騎在馬上尚好,阿寶在車中悶熱之極,走了兩日剛到宜城,竟發起了低熱,眾人無法,只得又停下,季泓令人先行帶著嫁妝回江陵,並請季瀚速派良醫前來。
這日,阿寶覺得稍好了些,令侍女將矮榻置在窗邊,靠在榻上發呆。季泓原給她尋了幾本雜書,謝遠卻怕她顧著看書不好好休養,將書收走了,她又不願找人說話解悶,只能每日在房中悶著。無所事事間,自然不可避免地會想起盧縉,心中難過,神色便越發的萎靡,眾人看在眼中,只當她因病所致。
夏日的傍晚並不涼爽,窗邊也無一絲風,阿寶不禁有些氣悶,忽聽身後有人道:“在想你那情郎嗎?”阿寶一驚回過頭,只見季泓正站在身後,輕搖紙扇,面上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譏笑。阿寶微微皺眉,起身行了一禮喚道:“二公子。”季泓打量了她一眼,笑道:“弱柳扶風,我見猶憐,難怪連皇上都對你念念不忘。”
阿寶抬頭看看他,不悅地問道:“公子何意?”心中暗暗奇怪,自雒陽出發以來,他一直彬彬有禮,待她比謝遠還要溫柔體貼,今日怎麼這般無禮。季泓收了扇子揮揮手,兩名侍女無聲退到門外,關上房門,他才看著阿寶道:“你真讓我失望!”
☆、番外
內侍回宮覆命時,蘇煦正站在案前做畫,見到他輕輕一點頭,內侍跪倒在他腳邊道:“奴婢到時袁姑娘正要上轎,奴婢將畫交給了袁姑娘,也說了皇上的口諭,袁姑娘……”蘇煦手一頓,沾了墨繼續畫著,口中道:“說!”內侍匍在地上道:“袁姑娘說她已是他人之婦,不勞皇上費心。”
蘇煦執筆的手僅停了一瞬,輕笑一聲,繼續畫了起來,內侍不得吩咐,不敢離去,仍在原地跪著。過了大半個時辰,方安自門外進來,見狀愣了一下,微微皺眉道:“陛下!”
蘇煦放下筆,抬頭笑道:“舅舅來了。”對內侍道:“下去吧。”內侍忙行禮退了出去。方安向案上看了一眼道:“陛下讓人給袁姑娘送禮了?”蘇煦點點頭,方安道:“袁姑娘大婚,陛下是該有所賞賜,只是應給袁丞相,而非送到袁姑娘轎前。”蘇煦笑道:“早前太忙,未曾想到,今日才想起來。”方安看著他道:“陛下,袁姑娘確實是皇后的最佳人選,只是如今已是這個局面,還是另選他人的好。”
蘇煦斂了笑,坐回案邊道:“選妃一事以後再說。”方安皺眉,想了想終是說道:“陛下,大局為重,袁姑娘已是不可能再入宮了!”蘇煦垂下眼簾不說話,方安看著他道:“陛下乃是明君,臣逾越了。”
蘇煦沉默了半晌道: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