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3/4 頁)
為憑仗,他在朝中的地位也將更進一步。
朝堂紛爭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有多少人對他這個三鎮節度使虎視眈眈,連皇子皇孫都緊盯不放,他可不會讓顧家因為自己的私慾而惹上禍端。
一想之下,顧臻的熱血涼了一半,坐到旁邊的坐榻上,端出了三鎮節度使該有的架勢。
“你無路可退,即便他日府上容不下你,我也會給你銀子,妥善安置,讓你後半生無衣食之憂。你若還想跟著陸煥之,你可知道會是什麼結果?”
顧臻直視著江璃,試圖用殘酷的現實讓她屈服。江璃眼中波瀾不興,回望他的視線沒有一絲畏忌動搖,被自己肆意品嚐此刻仍有些紅腫的櫻唇輕啟,“那就不勞顧武侯操心。”說罷不卑不亢施施然一禮,毅然決然轉身,不留一絲迴旋餘地。
顧臻的手指幾乎扣進扶手裡,才沒讓自己追出去。
“主人,可要追她回來?”燕十六進來。
顧臻鬆開手,恢復輕鬆姿態,“無妨,強扭的瓜不甜,你且派人盯著,待她熬不住了再說。”
陸煥之既然將她送於他,陸家便是再也容不下她的,即便回孃家,也會被人指手畫腳。他是聽過陸煥之與清平公主的事的,清平公主至今未婚,這給了陸煥之一個契機。別看他口口聲聲的不畏強權情深義重,心裡卻未嘗沒想過躍入龍門的光景,否則有這樣的嬌妻,不好好藏著掖著,反而帶出來見人,分明是存了這等心思的。
三年磨礪,足夠將陸煥之的天真磨乾淨。他想回京,就必然會斬斷江璃這個障礙,總不能落下話柄說他為了前程把妻子送人,相反為了凸顯自己的光明磊落,說不定還會將自己塑造成為一個痴心錯付的有情郎,要達到這種目的,只能抹黑江璃。
流言可畏,一個弱質女流,能扛得住多久?他等著她低下高貴頭顱那一刻。
顧臻便是帶著這樣的心情回京了。
前腳踏入長安城,後腳便傳來陸煥之以江璃不貞之名休妻的訊息,至於如何不貞,他只掩面而泣,表達自己的痛心疾首。江璃回了蜀中江家,連下人都唾棄。
兩個月後,萬縣縣令調任,陸煥之如願以償得到這個位置,重複風光。陸煥之也是個重情義的,竟然沒忘記幫襯一下江家,更是贏得了重情重義之名,更把江璃這朵出牆的紅杏碾壓到塵埃裡去了。
陸煥之聲名大噪,終於與清平公主定下婚事,江家也給江璃重新定了一門親,據說對方是東街的一個屠夫。
屠夫?呵呵……
顧臻聽得訊息,愜意地抿了一口酒,命人飛鴿傳書蜀中,是時候收網了,是嫁給滿臉橫肉一身油膩的屠夫,還是跟在他身邊做個養尊處優的侍妾,相信,正常人都不會選錯,然而,書信傳回,江璃的回答是,她接受那門婚事。
顧臻捏碎了一隻酒杯。
同一時間,顧臻也接受了聖上指婚,更巧的是,三門婚事在同一天。
陸煥之風光無限迎娶清平公主那日,顧臻也入了洞房,蜀中卻傳來一個噩耗,燕十六猶疑再三,剛想敲門將顧臻叫出來,新婦陳氏身邊的侍婢走過來道:“今日是郎君、娘子洞房花燭,燕侍衛還是不要打擾的好。”
自那日起,顧臻再沒問過江璃的訊息,燕十六隻得嘆息一聲,什麼也沒再說。一年後,新出生的小郎君滿月,侯府迎來八方來客,其中便有一名來自江璃蜀中老家。
那人與顧臻並無多少交情,只不過藉著曾經有一面之緣,又恰好入京,便帶了重禮來拜會,本不指望能見著這樣身份的貴人,卻不料,顧臻竟邀他在院子裡喝小酒話家常,讓他受寵若驚,自然是巴不得將自己所知所聽全都說給這位解解悶。
毫無意外說起蜀中最熱鬧的一件事,便是那位美豔絕倫的江家三娘阿璃與人有私,江家想將三娘掃地出門,給她指了個喪妻的屠夫,沒曾想,成親當日,三娘跳了崖,屍身摔得七零八落,至今沒找齊全……
顧臻大腦一片空白,所有東西在那一剎那消失了,一杯酒端在嘴邊,半晌沒有動彈。那人小心翼翼地看著,心中頗為忐忑,冷汗都下了一層。正想著要不要跪下請罪時,顧臻動了,朱唇輕啟,抿了一口酒,淡淡說道:“那也是她自找的。”
那人不明所以,默默擦了一把冷汗。
回蜀中時,聽得傳聞,說顧候突然彈劾當朝駙馬陸煥之貪墨軍餉,私造龍袍,三日便給陸煥之定了罪,陸煥之被推出午門斬首,家中女眷,除清平公主外,入掖庭為奴,與之相厚的江家被抄沒,部分涉案之人,流放千里。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