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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廉簡樸,最惡官場民間奢靡之風,如今連號稱二皇上權勢熏天的孫朝用去見海瑞都要自減輿轎隨從儀仗,那江南計程車紳勳貴聽聞這個訊息,他們會作何想?”
李準恍然,興奮的笑道:“一定會嚇得屁滾尿流,望風逃竄。”
胡宗憲眼露猶疑之色,抱拳道:“東家,宗憲有些不解。海瑞是個不通曉人情世故更不知官場那套和光同塵規矩的倔驢憨直之人。當年他在宗憲治下淳安為縣令時,所斷官司,不論是非情由,只論貧富學識。只要是窮人、讀書人狀告地主士紳,他皆判窮人、讀書人有理。還滿嘴振振有詞,窮富懸殊,小民百姓若不是冤屈的緊了,又豈敢上縣衙告狀,同理,讀書人習聖人之書,知禮儀廉恥,若非真有冤情,又豈能前來鳴冤告狀。他如此胡為判案,雖弄得小民百姓交口稱頌清天,可也將全縣的富賈士紳都得罪了。後海瑞去湖廣興國做通判,依舊如此,不該其愚直不通世故的作風。這次他蒙聖上拔擢,巡撫應天十府,他這套作風必會更加變本加厲,宗憲在偏廳,已聽聞李總管說,江南士紳勳貴畏其如虎,嚇得都將朱漆大門塗成了黑色。東家又讓鎮守太監孫朝用如此做派,豈不是更助長了海瑞偏執癲狂的仇富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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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 下套
第四百二十章下套
胡宗憲停下來,瞧向陳燁,陳燁微笑道:“接著說。”
“是。宗憲擔心若縱容海瑞繼續蠻幹胡為,江南士紳勳貴必然不堪其辱,紛紛逃離江南躲避,則江南百業必會凋敝,我大明的財賦重地也會毀於一旦。”
陳燁微笑瞧著胡宗憲:“汝貞,我心裡明白,有些話你還是沒說出來,你已聽聞李準說過,海瑞僅是一個平抑物價,露出要重新查勘江南田畝的勢頭,南直隸各部以及江南士紳勳貴狀告海瑞的奏本就已不絕於道,如雪片一般傳遞京城。你心裡其實是想問我,為什麼明知海瑞意圖所為,還要火上澆油,相助其勢?我說的對吧?”
“是。”胡宗憲低聲答道,望向陳燁的眼神既有深深的疑惑也有畏懼之色。
陳燁淡淡道:“很簡單,海瑞所為,正是本王想讓他做的。”
“為什麼?”胡宗憲大驚失色。
“江南富庶,鉅富豪商雲集,是朝廷的財賦重地。可汝貞,如此富庶,流金淌蜜之地,每年所積累的財富,能有多少進入到朝廷的口袋裡?六成?五成?還是四成?”胡宗憲一愣,緊接著臉色一變,震驚的瞧著陳燁。
陳燁微露冷笑道:“江南百業特別是絲綢、布匹、茶葉、鹽、礦山十之**是士紳勳貴所經營。而十之七八的土地良田也都以投獻等巧立名目瞞天過海的手段兼併聚斂到他們手裡。大統四十年,南直隸戶部運來的漕運銀竟不足千萬兩。聖人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皇上的南直隸竟然七成肥了士紳勳貴和那些巨蠹貪官,而朝廷只能拿到討飯花子似的可憐兮兮的三成。這樣計程車紳勳貴巨蠹贓官,讓他們去嚐嚐做討飯花子的滋味又有何不可?”
胡宗憲驚呆了,怔怔的看著陳燁。
陳燁笑了一下,悠悠道:“那位曾被太祖請出文廟並險些將牌位扔茅廁裡的孟夫子曾有云,天下事,不患寡,只患不均。這天下事嘛,本王覺著還真就是公平二字最重要。何為公平,天理昭彰,報應臨頭就是一種公平。既然老天爺沒空,本王倒不介意替老天爺出頭,為朝廷為江南的黎庶小民公平一回。”
“可是東家,這麼做的後果,會是百業凋敝,士紳勳貴逃離江南,江南的小民百姓豈不更會雪上加霜。”胡宗憲擔憂驚懼的說道。
陳燁清秀的臉上露出傲然之色,沉聲道:“離了張屠戶,就非要吃帶毛豬嗎?他們逃不逃離江南,本王沒興趣去管。至於你說的百業凋敝,那就要看誰接手了。”
胡宗憲明白過來:“原來東家想將江南百業都、都,”
李準得意的嘿嘿笑道:“胡大校長,你該不會認為主子沒這個實力和本事吧?”
“宗憲不敢。”胡宗憲臉色一變,急忙躬身道。
陳燁臉上浮動著淡淡的笑意,微眯著眼瞧著神情依舊驚懼擔憂的胡宗憲:“汝貞,我這個人不喜歡跟自家人藏著掖著,同樣也不喜歡自己人跟我藏著掖著。”
胡宗憲身子一顫,抬頭驚恐的看著陳燁:“東家”
陳燁笑了一下:“有什麼話直說。”
“是。”胡宗憲暗暗嚥了一口唾沫,心一橫,說道:“東家能對宗憲如此剖心置腹,將心中謀劃的驚天大局坦然相告,宗憲既感激涕零又受寵若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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