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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若是老夫、內閣以及六部九卿堂官們聯同朝野百官全都上奏本彈劾,聖上會作何想?”
“自然是聖心震怒,下旨徹查。”高拱不假思索道。
“肅卿以為徹查誰?”
“自然是景王和那些貪墨的官員。”高拱說道。
徐階的目光望向露出疑惑沉思的裕王,靜默了片刻,嘆口氣:“下旨徹查的不是那些貪墨的官員,更不會是景王,而是你我這些上本彈劾的官員。”裕王、郭樸和高拱都是一震。
徐階道:“除了那些貪墨的官員,滿朝文武全都氣勢洶洶,口誅筆伐,上本彈劾,你們知曉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嗎?你們這不是在為國除奸,而是在威脅聖上。王爺,兩位大人,難道忘了聖上即位初年的爭大禮事件了嗎?”
裕王臉色白了:“閣老,這、這次咱們是為君父去除貪佞,正綱紀,清朝野汙濁**之氣,與楊慎、王元正他們有本質不同。”
徐階搖頭道:“王爺錯了,事情雖然不同,但本質是一樣的。聖上御極四十一年,一直乾綱獨斷,事無鉅細,皆決於聖意,最恨的就是朋黨擅權。”
“這、這怎麼會與朋黨牽扯在一起?”高拱有些氣急敗壞道。
徐階瞧著高拱,沉聲道:“上下一心,群起發力,在聖上心裡不是朋黨又是什麼?”
“可上下一心,群起彈劾景王和貪墨官員,是因公憤才如此,並無人四下串聯結黨營私。”郭樸話剛出口,就恍然,他們深夜跑到徐階府邸,不是串聯又是什麼,臉色微紅,露出赭然之色。
徐階瞧著臉色都已變色的裕王三人,輕嘆道:“這就是老夫從景王府出來就告誡郭閣老不可輕舉妄動的原因。”
高拱悲憤的跺了一下腳:“難、難道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褻瀆綱紀,肆意貪贓枉法,這天下還有公理可言嗎?”
裕王白著臉,苦笑了一下,心裡如刀絞一般:“我終於明白了四弟為何敢如此放肆,原來他、他早就算到了這一步,好陰毒高明的手段”
徐階躬身道:“王爺不必心傷,臣不贊同群臣上本彈劾,可卻並沒說不彈劾。”
裕王身子一震,黯淡的目光又亮了起來,郭樸和高拱的眼中也重新升起希望,驚喜的看著徐階。
徐階臉上露出如春風般的笑意:“只要繞過朋黨這個萬劫不復的死局,讓陛下不誤會我等有任何威脅君權的意圖,奏本還是能上的。”
“閣老是說讓某個或某幾個官員上本彈劾?”裕王有所悟,驚喜道。
徐階微笑道:“王爺睿智,臣就是這個意思。”
“徐閣老你、你這開什麼玩笑,如此震動朝野的大案,讓幾位官員上本,這能有什麼效果?這種奏本就是上去了,恐怕連個波瀾都沒起,就被淹了。”郭樸苦笑道。
高拱也點頭,不滿道:“質夫兄言之有理,面對如此大案,滿朝啞音,僅讓幾名御史言官上本彈劾,讓天下百姓,看我大明朝的官員都是什麼東西,羞也羞死了”
徐階搖頭笑道:“不,看來質夫兄和肅卿只看到了老夫此舉的表面,沒看出老夫這麼做的深意。如此大案,只有一名或幾名官員彈劾,而滿朝絕大多數官員都啞音沉默,你們說聖上會如何想?”
裕王三人互相瞧了一眼,眼中都是疑惑不解之色。裕王阻止高拱開口,站起身,躬身施禮:“請閣老賜教。”
“王爺言重了,王爺想想,滿朝官員群起攻之,聖上必然會疑心朋黨擅權,威逼君父。可若是滿朝啞音,只有幾人吶喊,聖上又該作何想?”
裕王微一沉吟,恍然驚喜道:“陰結黨援,群臣被其收心,那下一步恐怕就是意圖謀逆了”
郭樸也恍然驚喜道:“妙計,還有這次宮中內宦也攪進來了,尤其是幾大司禮秉筆一個不少,景王竟讓聖上身邊的奴才都啞音不語,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了”
徐階微笑點點頭:“司禮監以及宮中內宦倒向景王,對聖上的打擊和威脅恐怕都是空前的,臣想聖上決不會允許這麼危險的事發生的。”
高拱興奮的撫掌道:“如此一來,聖上必然震怒,一定會下嚴旨徹查,群小鼠輩伏法不說,景王縱然是皇子,就算不會怎樣,聖上也會下定決心將他外藩出京,那王爺,”
裕王臉色一變:“高師父慎言,本王之所以不避嫌疑求教徐閣老,全是為了列祖列宗的江山社稷,沒有絲毫覬覦大位狂悖之心,耿耿此心,可鑑日月”
“是,臣失言了。”高拱赭然道。
裕王臉上露出誠摯感激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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