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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階這才注意到扔在大理石地面上的青灰棉袍,吃了一驚,急忙抬眼望去,瞧到了在一圈盛滿冰塊的銅盆圈內,坐在紫竹躺椅上,僅穿著如雪杭絲褻衣褲的大統。
徐階臉色立時大變,急忙翻身跪倒,聲音透出哭音:“聖上您這是?臣不知聖上龍體違和,貿然進殿奏事,臣真是死罪啊”
大統微笑道:“朕沒什麼,黃錦扶徐閣老起來,賜座。”
黃錦急忙過去,攙扶起徐階,徐階眼含淚花徵詢的看著黃錦,黃錦強笑了一下,來到精舍左側嵌玉屏風前,搬來繡龍墩,放在徐階身後。
徐階躬身哽咽道:“臣謝聖上賜座。”
大統笑了一下,目光掃了一眼徐階手裡的奏本,閃過一絲疑惑,又瞧向跪伏在地的徐偉,微笑道:“徐偉。”
“微臣在。”
“你很會說話,朕很滿意,黃錦,傳朕旨意,賞徐偉黃金五十兩,御貢湖綢錦緞十匹。”
“微臣叩謝天恩。”徐偉伏地叩頭,眼中全是驚喜疑惑之色。
坐在繡龍墩上的徐階眼神飛快瞟向地上的棉袍,眼中的疑惑瞬間化作恍然,活人在地上,死人在地下,徐偉說龍袍在地上,寓意聖上病情無礙。
“徐閣老,有何事稟奏?”
徐階忙欠身道:“聖上,先請院使徐偉為皇上診脈瞧病,臣稍後再奏事也不遲。”
大統笑了一下,站起身,阻止黃錦攙扶,走向左側御案旁的紫檀矮几,盤膝坐下。
徐偉急忙躬身過去,將藥箱放下,從裡面拿出綠翡翠脈枕。大統將手放上,徐偉低聲道:“微臣放肆”手輕抖著輕輕按在寸關尺上,神情緊張的診起脈來。。。。。。
兩匹神駿拉著親王規制的銀頂重簷紫色錦緞馬車停在西苑禁宮宮門前,在馬車後面跟著長長一溜足有四十輛黑呢裹紮的馬車。
趕車的錢有祿跳下馬車,車簾掀起,李準和陳燁依次下了馬車。陳燁瞧了一眼滿載六和錢莊存銀和自己奉獻的四百萬兩白銀的車輛,沉聲道:“你們在這守著,沒有我的命令一律不許卸銀。”
錢有祿和李準都是一愣,李準疑惑的問道:“主子,您這是?”
陳燁轉身瞧著宮門前跪著的幾名牙牌聽事和錦衣衛,淡淡道:“這一次咱們弄得雞飛狗跳,又殺人又搶銀子,辛苦操勞了一場,最後還要搭進去自己的四百萬兩,本王不能連個響都沒聽到,就這樣白白打了水漂。”
李準和錢有祿驚疑的互相瞧了一眼,李準低聲道:“主子萬歲爺不是將全國的藥醫大權交給了主子,主子才,奴才不明白,主子怎麼會說銀子打了水漂這樣的話?”
陳燁嘴角綻起一抹冷笑:“父皇是說過將舉國的藥醫大權交給了我,可你們瞧到聖旨了嗎?既沒有明發各省曉諭全國的旨意,那不過就是一句空話而已。”
“可是東家,君無戲言啊”錢有祿低聲道。
陳燁冷笑道:“沒看到旨意,那就是一句戲言。這回我是不見兔子不撒鷹你們聽好了,沒有我寫的東西,無論是誰來,都不準動一兩銀子,聽清了?”
“是。”李準和錢有祿躬身齊聲道。
四人抬的明黃抬輿又飛快的從宮門內奔出。“主子,您可千萬不要意氣用事。”李準擔心道。
陳燁微微一笑:“放心,本王心裡有數,但是賠本的買賣,咱們不幹”
陳燁邁步走向抬輿,跪著的一名聽事急忙站起,挑起輿簾,臉上全是討好諂媚的笑意:“殿下,請。”
陳燁瞧了聽事一眼,微笑道:“又是你們,看來咱們很有緣嘛。”微躬身進入抬輿內。四名聽事抬起抬輿,健步如飛的奔回進宮門內。
李準和錢有祿擔憂的互相看了一眼,沒說話,都向後面停著的馬車奔了過去。
抬輿內,陳燁靠在明黃錦緞靠背上,微眯著眼,腦中一遍一遍再次深度挖掘著史籍記載的嘉靖的性格以及見到這位假父皇后可能發生的一切可能性。
陳燁嘴角露出一抹邪詭的笑意,喃喃道:“這一仗只許勝不能敗,要不然今後的前景可是絕對的不妙”
聽事們抬著抬輿穿過假山遊園,亭臺樓閣,跨過座座漢白玉石橋,又從宮牆甬道經過一座座飛簷殿宇,來到萬壽宮大坪,一股股濃郁的檀香氣息撲面而來,陳燁挑開輿簾,吃驚的瞧著大坪上坐滿的唸誦道訣的道童以及七星銅燈。
聽事們抬著抬輿沿著蹕道健步如飛來到雕刻著龍上鳳下的漢白玉丹樨前,齊刷刷停住了腳步,穩穩地放下了抬輿,不待聽事挑簾,陳燁已挑開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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