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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請高明瞭。裕王被他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結果連診金帶藥費一共花了一千五百兩銀子。”
陳燁撲哧笑道:“怎麼花了這麼多?”
李準笑道:“那老傢伙在藥方上僅人參一項就指名要高麗參,還得要三百年以上的,還有梅花鹿茸、非洲犀牛角等等開了一大堆。其實在奴才看來,裕王原就沒什麼大病,之所以弄得體乏無力,臉色蒼白,全是因為裕王實在是不知保養,好色了一些。”
話音剛落,猛然醒過神來,若論好色無度,自己的主子才應該是第一位。李準臉色微變,心裡懊喪的真想狠狠抽自己幾個嘴巴子。
陳燁微微一笑,心裡清楚,李準說的沒錯,裕王也就是將來的隆慶皇帝之所以僅執政了六年就死於非命,就是因為縱慾無度,耗盡精血所致。陳燁又端起茶盞,喝起茶來。
李準偷眼覷著陳燁,見陳燁神色並沒什麼不快,這才放下心來,片刻,又皺起眉頭,眼神望向廳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陳燁輕輕放下茶盞:“你有事?”
李準忙躬身道:“回主子,奴才沒、沒事。”
陳燁用食指和中指輕輕的敲打著蓋碗,微笑道:“你在擔心錢有祿?”
李準身子一顫:“回主子,是。錢總管出去了一天,事辦得怎麼樣,也一直沒有訊息回稟主子。奴才是擔心他會不會將事辦砸了。”
陳燁嘴角綻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眼神瞧著手指敲打的蓋碗:“這件事你是希望錢有祿辦成呢還是辦砸呢?”
李準驚得撲通跪倒:“主子這話,奴才惶恐欲死。奴才忠心侍主,絕沒有絲毫外心。”
陳燁笑道:“起來吧,我知曉你的心,你心裡在擔心,因為在你看來這事無論是辦成還是辦砸,對我都是百害無一利。我說的對嗎?”
“奴才不敢欺瞞主子,奴才確實是這麼想的。”李準躬身低聲道。
陳燁沉默了片刻:“你放心,這件事我心裡有分寸,不會愚蠢的將自己陷進漩渦內,但還是那句話,銀子我要定了。現在什麼時辰了?”
李準忙扭頭瞧著大廳右側靠近楠木瓶座粉彩花瓶旁的銅壺滴漏,眯著眼瞧了半天:“主子,酉時末了,馬上就戌時了。”
陳燁點點頭,眼神同樣眯著:“希望錢有祿不會辜負了這寧靜的夜色。”李準的心隨著陳燁的話一驚,一雙眼閃動著緊張慌亂望向廳外。
半論堂五進院落左側拱門偏院內,典雅中逼射奢華氣息的雅緻廳內,同樣燈火通明。
錢有祿拎起銅爐上坐著的冒著水汽的精銅水壺,來到那張桌面中間圓如滿月,仿若大潑墨山水畫般,大理石面的小葉檀圓桌旁。
在圓桌上面依舊架起花梨木架子,架子上依舊託著那隻從遼東運來的木料做成的小橡木桶,橡木桶已從傾斜拉回平放,已不再有從桶內海南瓊崖運回的細沙過濾的水珠滴出。
錢有祿拎起銅壺,一道細細冒著濃濃白氣的水線射入桌上那把大統皇帝御筆題字的造型古拙的龔春壺內,手腕一抖,水線倏忽消失。錢有祿放下銅壺,端起龔春壺開始慢條細理的清洗著桌上的茶具。
圓桌旁坐著劉全寶和匯合錢莊孫氏兄弟的老2和老三。大掌櫃孫學儒則揹負著手,臉色有些急躁的在後面來回踱著步。
在錢有祿身後躬身肅立的江林一雙眼也緊緊盯著錢有祿的背影,眼中也閃動出憂急疑惑之色,大哥怎麼還有閒心喝茶,白日大張旗鼓演了這麼一出,除了將王爺交付的四百萬兩銀子存進了六和錢莊,就再一無所獲,白白浪費了一天。王爺是讓您想辦法取得六和錢莊的賬簿,不是讓你跑去存銀子,你這到底是在弄什麼玄虛?難道你腦子糊塗了不成?!
劉全寶眼中雖然也有疑惑之色,但一直安靜的看著錢有祿清洗完茶具,又接著有條不紊的掌泡、點湯、分乳、續水、溫杯,直至一股清新的茶香拂鼻而來。
茶香剛溢,錢有祿迅疾的蓋上了壺蓋,臉上露出微笑,如同完成了一件艱鉅的工作,輕吁了一口氣。
劉全寶輕聲讚歎道:“好茶。”
錢有祿笑道:“此茶無名,是有祿在遊歷泰山因緣巧合所得,大半送與了杏泉,自己則僅留了二兩,平日不是得意之時,從不沖泡,來,全寶兄,學儒兄,玉儒兄,啟儒兄,哦,還有杏泉都過來嚐嚐。”
錢有祿端起龔春壺如春燕銜泥一般飛快的在六隻紫砂茶碗內倒入茶水,霎時間,那股清香沁人心扉的茶香瀰漫開來。
劉全寶有些迫不及待的端起紫砂茶碗,湊近鼻端輕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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