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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
可若是他喜歡,她也是願意學著的。
趙妧抬頭看了看徐修的眉眼,心下有幾分高興,他,大概是不願她受累吧?
第36章 臨安(一)
盛寧十八年,元月。
一年初頭,官員放假,徐府門前好生熱鬧。
門口一溜兒排著五輛馬車,一輛是趙妧與徐修坐得,一輛是趙妧身邊伺候的女侍坐得,第三輛放著平日要用的被褥、茶具等物,後頭的兩輛便是此次為徐母備下的東西了。
宋嬤嬤年紀大了,路上不大好走,便留在徐府照看著。
她在宮裡有臉面,平素若是哪家哪戶來了,便由她看著辦。
趙妧這次出門,不肯用行公主儀仗,又不肯多帶人,只留了十幾個侍衛扮作隨從跟著。
宋嬤嬤勸了幾回也不見趙妧聽,心下是又急又無奈。如此,只好與四惠、六順兩個丫頭,好生交代著。
言而又言的幾句話,不過是讓好生伺候著,外頭的東西不許公主吃,平日出去必定是要帶隨從。後頭是一句,若是公主回來有什麼不適,定是要拿她們治罪。
四惠與六順心下也是無奈,一面是宋嬤嬤端莊肅穆的臉,一面是公主那肯聽才怪的性子。
可話上,卻是一一應了,只說記下了。
趙妧已坐在了馬車裡,聞言是一手打了半邊車簾,與宋嬤嬤笑說道,“嬤嬤若再不放我們走,可等天色黑了,也不知我們能不能出城。”
宋嬤嬤只好應了,其實若按她的心裡話,是不願讓公主去的。
且不說那頭是個什麼門戶,再者這一路,路途遙遠。
公主又是頭一回出遠門,也不知會不會有什麼不適,可又看了看她的模樣,瞧著倒是很高興。
這廂她又說了一句,總歸是放了幾個丫頭回去,又上前與趙妧和徐修行了一禮,“公主、駙馬一路小心。”
趙妧與徐修點了點頭,便落了車簾,車伕揚了馬鞭,馬兒就慢慢跑了起來。
從汴京往臨安,若是按這腳程來,路上大概是要十來天。
趙妧這一路倒是新鮮,待出了城就打了簾子往外看去,一面兒是問徐修,“相公來的時候,也是這條路嗎?”
徐修正在看一本閒書,聞言便抬頭,也往外頭看了一眼,才說道,“忘了,來的時候不像現在,這般閒適。若是有這個功夫,也只願好生多看幾本書,多睡一覺,多吃一餐。”
趙妧撫著被風吹亂的頭髮,輕輕哦了一聲,落了簾子,往人那邊靠去,便又問道,“那,臨安是怎樣的?”
徐修伸了手環她坐著,握了握她的手,揣著錦被裡。才說了話,“杭城之外,城南西東北,各數十里,人煙生聚,民物阜繁,市井坊陌,鋪席駢盛,數日經行不盡。”
他這話說完,低頭看她一眼,“你去了就知道了。”
趙妧輕輕嗯一聲,依在人的懷裡,時不時說幾句話。
路上時日過的慢,趙妧賞了幾日景,讀了幾日書,又與徐修下了幾盤棋。。。
總歸是到臨安了。
他們這廂剛到臨安的時候,正是清晨時分,路上霧氣十足。
趙妧枕在徐修的腿上,睡得甚是香甜。
徐修便先派了人往徐府去告一聲,才喚趙妧起來。
趙妧睜開眼,揉著眼睛,一張小臉上還留著睡印,抬了臉問他,“到了?”
徐修嗯了一聲,一面是打了簾子往外頭看了眼,“快到了。”
趙妧半坐起身,歪在他的懷裡,一連兒打著呵欠。
徐府坐立在一處舊巷子裡,喚作“安慶”,住的是尋常百姓。
馬車一路過去,外頭的巷子擺著不少早攤,街邊兩處也有小販,叫喚賣著早點。
亦有剛開攤的,與旁邊的笑著說話。
再往裡,就是住宅了,也有起得早的,在外頭吃著瓜子,說著家長裡短的閒話。猛然瞧見這一大陣仗,說話的聲就停了,等這馬車過去,才隱隱傳來幾句,“那是誰家的?”
“估計是那徐寡婦家的,前頭不是說她那兒子中了狀元,還在京裡娶了妻,可了不得。”
另有一個便說了句臨安話調,約莫是這個意思,“可不是,還添置了人伺候,那徐寡婦苦了這些年,也是熬出頭了。”
趙妧仍打著呵欠,約莫是前頭傳來的香氣,覺著有幾分餓了,抬了頭,淚眼朦朧的與徐修說道,“餓了。”
徐修把前頭路上買的糕點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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