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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明黃軟枕墊在他身後,恭恭謹謹立在一旁。
宣景帝一口氣喘了老久,原本打好的長篇大論也說不出來了,直截了當道:“朕欲傳位與你。”
祁歡:“……”
宣景帝見她不言不語,雙目一瞪:“怎麼,還不願意?要朕求著你登基?”
祁歡結結巴巴道:“父王,剛、剛才耳背了,您再說一遍?”
雖然祁國不是沒有女帝的先例,可是……她一個養在深宮裡的小丫頭片子,宮鬥勉強湊活,要摻和政鬥,那實在是草包一個,分分鐘要亡國的呀!
宣景帝:“你務必給朕把這皇位坐穩了!”又喘了半天,他瞥著祁歡一臉驚惶的神色,冷哼了兩聲:“不做皇帝也行,等鄒鈺聞風趕回來登了基,第一件事就是斬了你和老三!”
祁歡白著臉,卻明白這是實情,畢竟從血緣親疏來看,鄒鈺登基,她和祁瑞是最大的隱患。
宣景帝看到她和自己肖似的五官,忽然就想起了那個豔驚後宮的甄妃,到底是有過幾年恩寵的。
宣景帝臉色放緩,握著她的手:“朕已經為你挑選了可靠的輔政之臣,君王之道他會慢慢教你……恭國和朕的老三,就交給你了!”
祁歡在榻邊跪下,半晌鄭重應下。
“好好好……”宣景帝眼角滑下一滴清淚,眼皮緩緩耷下來。
“陛下!”
常安痛聲低呼,宣景帝已經歪在榻上沒有了氣息。大殿內噗通跪倒了一片人,哀聲一片。
祁歡跪在床腳,手裡還握著他溫熱的大掌,有些怔忪。
緊接著,常安從龍案上取了個匣子,展開遺詔念道:“……今朕大限之日已至,奈何子嗣單薄,遂效仿乾宗女帝傳位於十二女長樂……起復元輔,望善導之……”
正在醞釀眼淚的祁歡一愣,艱難問道:“誰……起復元輔?”
常安拿著拂塵笑了笑:“既是起復,自然是前元輔——傅予湛傅大人了。”
祁國有史以來第二位女帝一頭栽在先帝床前,趴在先帝遺體上嚎啕大哭,史官握筆留評:其孝可表。
……
熹平八年四月十七,先帝崩於養心殿,留下兩道遺詔炸開了本就蠢蠢欲動的宮廷。
第一道:傳位於不滿十九歲的長樂公主。
第二道:罷黜四年的前元輔大人,要回朝了。
第2章
祁歡在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宮安安穩穩活到了十九歲,除了爹不疼娘早死,沒碰到過什麼大挫折。
生平唯一一個大跟頭,就是栽在傅予湛手裡頭。
說起這個傅予湛,人生頭二十年就可以洋洋灑灑可以寫上十來張紙。他本是布衣出身,生來早慧,五歲作詩七歲寫賦,十三歲狀元及第小登科。之後更是扶搖直上,只花了四年成了恭國史上最年輕的元輔,堪稱傳奇。
不過這位傳奇的人生在二十歲這年驟然改變。
問題就出在他那張禍國殃民的臉上。
彼時宣景帝最疼愛的女兒豐寧還沒有遠嫁,不知怎麼地看上了傅予湛,尋死覓活要嫁給他。依照宣景帝的強盜作風,自然是大手一揮下旨賜婚了。
結果,這位傳奇為他的奇幻人生畫上了一個堪稱完美的休止符——他拒婚了!任憑宣景帝威逼利誘,他索性官袍一脫要罷官,實乃威武不能屈的典範!
最後宣景帝惱羞成怒,隨便尋了個由頭將他罷免,貶出了汴京。
四年過去,這位孤高傲岸的元輔大人早就成了天山雪蓮一般的存在,就差羽化飛昇了。
小太監常魏插嘴道:“那公主您是怎麼和他結仇的?”
祁歡托腮嘆一口氣:“本公主有幸,曾經在這位元輔大人門下讀過兩月書。”
常魏瞪大眼,更是疑惑了。
祁歡捶胸頓足:“他兩個月打斷了六根戒尺!紫檀木做的戒尺啊!”
直到今天她還記得那一指厚的木尺打下來時候的疾勁風聲!
“啊——”常魏下意識去摸屁股。
這位闊別汴京多年的元輔大人還沒回京,就在祁歡不遺餘力的抹黑下成了個暴虐扭曲的酷吏。
……
先帝甍逝,依禮要由儲君守靈三日,暫停朝政。可是到了祁歡這,三日生生變成了七日。
她捧著痠痛的膝蓋蜷在棺槨前,指著常安:“你說!是不是傅予湛派你來折磨我的!”
宣景帝去的當夜就傳出首輔入宮暫居暖閣的訊息,整整三天過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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