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擋住馬車內若有似無飄過來的視線。
她仰著臉笑:“你怎麼不坐在馬車上?”
傅予湛視線落在她飛揚的髮間,唇角舒展:“聽說這邊有人在演雜耍,我過來瞧瞧。”
說完玩笑話,還是忍不住教訓她:“別探到外邊來,小心摔下來。”
祁歡聳了下鼻尖,不滿道:“裡面可悶了。”
說著,她伸長手臂拍了拍那匹馬兒的耳朵尖:“哎,你湊近一些,這匹馬長得真俊俏。”
傅予湛依言驅馬往馬車靠了靠,又聽她唉聲嘆氣:“朕的後宮空懸已久,如今看一匹馬兒都覺得俊俏了。”
傅予湛斂眉,無聲地笑。
祁歡歪過頭看他上揚的唇角:“太傅大人也心情甚好嘛。”
傅予湛將她垂在車外的襟帶撈起來,柔軟的緞子從指尖劃過,有淺淺的香氣發散。
確實。
一出到宮外,便覺得有些什麼不一樣了。
心情甚好。
第17章
祁歡幾乎是掛在馬車窗上到的行宮。
下車時兩隻手託著腰背,直挺挺地被良言扛下來。
兩側侍從皆斂目低眉,不敢出聲。
西寧行宮位於山腰,四面竹林環繞,蔥翠欲滴。
此時盛夏光景,熱辣的日頭層層濾過,只在地面落下幾個小小的光斑。
當地知州第一次面見女帝,弓著腰將人往行宮殿宇領,一邊用餘光悄悄打量。
小皇帝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穿著條煙青色半臂裙,長髮編成辮兒垂在身前。臉頰白皙到帶了些病態,像是有不足之症,此時因為暑氣懨懨地趴在太傅肩頭,眉頭蹙著。
乍然一瞧,不過是個半大的小姑娘罷了。
知州心中唏噓著,又往女帝嬌俏的臉龐看了一眼,冷不防對上一雙冷寂的眸,不由心口一跳,忙別過頭。
娘嘞,這太傅大人是真的嚇人啊!
將人領到院子裡,知州尋了個藉口,忙不迭溜了。
給祁歡安排的是西側靠近竹林的芷茴苑,地方極為寬敞,臥房推開小窗就可見到滿山鬱鬱蔥蔥的綠意,院子後還有一汪活泉,養著幾隻憨肥的錦鯉。
甫一踏進院子,便有一股清涼撲面而來。
進到臥房,傅予湛將祁歡放在屏風後的小榻上,指派了常安去打水,良言去小廚房準備點心。自己則解了祁歡滿滿當當的包裹,替她佈置寢居。
祁歡這公主做得不受寵,天家女兒的嬌氣倒半點不少。
吃穿用,都得是自己用慣了的,難伺候得很。
才將她粉色的紗帳掛上,一回頭,就看見祁歡跟祁瑞撅著屁股,並排趴倒在小榻上,臉頰貼著涼蔭蔭的玉石面。
一大一小神態出奇地一致,眯著眼,滿足的長嘆一聲,然後轉過頭,貼上另一側臉頰。
傅予湛:“……”
他無語回頭,拿溫水浸了方巾,一點一點擦著席子。
祁歡兩邊臉輪番冰了下,精神稍稍振奮,抬起頭,下巴擱在潔淨的榻沿,看向太傅大人賢惠的背影。
她出了下神,問道:“太傅在淄水這些年,可有妻妾了?”
傅予湛手邊動作一頓:“不曾。”
祁歡嘖嘖兩聲:“那可惜了。我們太傅大人如此宜室宜家的。別怕,等回宮了,我辦一個百花宴,京中待字閨中的貴女都給請到宮裡來,排排站供你挑選!”
賢惠的太傅大人沒有搭理她。
祁歡聳了下鼻甲尖,心想,一點都不真誠。
常魏早同她八卦過了,近來天明時分,暖閣叫的冷水可越來越勤了。
唉,又不是什麼大事兒。
祁歡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隨手撥弄了下祁瑞短短的瓜頭。
祁瑞仰著臉咯咯直笑。
鬧了一會兒,祁歡想起一件事來。
“哎,來時的路上,祁凝在馬車上一句話都沒有同我說。”
傅予湛奇怪地看她一眼:“你想同她說話?”
“倒也不是。”祁歡換了個面,看著屏風上的百鳥朝鳳圖,說道:“只她這樣冷淡,我卻不知道怎麼對她才好。倘若她是真的消停了,我再繼續跟她做對豈不是顯得我很沒有肚量?”
“那你就有肚量一些。”
祁歡的腦袋立時又抬起來了,皺眉:“憑什麼要我有肚量!她就算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也改變不了過去的醜惡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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