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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則誠的第一房妾室,便是三小姐高鳶尾的生母夏姨娘。
林西入府四年,還從未見過夏姨娘本人。聽人說這夏姨娘是這府裡最漂亮的女人,一對梨渦,盈盈淺笑,能讓人如沐春風,連眼睛都捨不得移開。只可惜如今美人看破紅塵,悟透世事,與菩薩朝昔相處,念起了阿彌陀佛!
高則誠的第二房妾室,便是二少爺高子眈,二小姐高錦葵的生母朱姨娘。
據八卦人士稱,朱姨娘孃家門第頗高,按常理嫁入高門做個正房奶奶也綽綽有餘。偏這朱姨娘不知何故,見到了相貌俊朗,滿腹文才的高則誠,只覺得血壓上升,心跳加速,心甘情願的做了小。可見愛情這玩藝,多半會令女子昏了頭!
高則誠的第三房妾室,是三少爺高子眗,四小姐高紫萼的生母何姨娘。
何姨娘出身富商人家,生得纖腰嫋娜,香肌若雪,據說其生母曾經是名滿京城的名伶。也不知怎的,入了高則誠的眼,被其兄長一頂小轎送進了高府。高相爺喜得是兩眼直放色光,聽說新婚之夜,頗有一番驚天動地。
所以說男子漢大丈夫,當如高家兩位爺那般,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方才有滋有味,酣暢淋漓,也不旺來這世上走一遭。
閒篇扯得有些遠,咱們書歸正傳。
……
崔氏見自家男人進屋,氣息一弱,起身相迎。
高則誠忙扶住夫人的手,溫聲道:“你身子不好,快坐著。這兩日朝中事務繁忙,也沒時間往這院裡來。一早起來心裡就惦記著,便過來看看你和孩子們。”
崔氏蒼白的臉上有了一絲紅暈,眼中帶了一抹暖色:“老爺自個也該保重身子,公務雖多,也不能日日歇在書房,幾位妹妹都是妥貼的人。”
高則誠拍拍她的手背,臉上有些不大自然。
他虛咳嗽幾聲,環視一圈,正色道:“你們母親身子不好,除晨昏定省外,無事不可讓她操勞。”
男人語氣真誠,情深意長的一句話讓崔氏眼眶微微有些紅。
林西不知為何;總覺得高老爺這句話講得有些空泛。眼角的餘光偷瞄兩眼,便又如老僧入定。
廳堂一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出,垂首聽老爺訓話。
高則誠板著臉閒說了幾句,覺察到氣氛有些個凝重,便朝三個兒子微微一頷首,又朝崔氏交待了幾句,出了廳堂。
三位少爺齊刷刷的朝崔氏行了禮,追趕父親大人的腳步,奔向父親大人的書房,繼續聽訓話。
高老爺一走,林西明顯感覺到府上四位小姐深深的鬆了口氣。心道嚴父慈母這兩個角色,老爺、夫人分寸感拿捏得恰到好處。
崔氏續又寒暄了幾句,問了問四個女兒的衣食住行,便適時的露出一抹疲色。
四位小姐眼色一流,紛紛告退。
高鳶尾落在最後,頓了頓身子,復又回到崔氏跟前。
“母親,女兒有一事要回。”
崔氏正接過丫鬟遞來的藥,聞言把藥擱在几上,笑道:“可是那小丫鬟的事?”
高鳶尾臉有驚色,含羞道:“母親猜著了,女兒正想請母親示下。”
崔氏笑著對一旁的劉媽媽道:“我就說這孩子最是個多心的,怕是知道了府裡的規矩不敢自作主張。”
劉媽媽陪笑道:“那是三小姐懂規矩,知輕重,心裡存著夫人您。”
崔氏拉著高鳶尾的手,深笑道:“既然這丫鬟忠厚,就擺在書房使幾年,到了年紀,再放出去。以後這些小事,自個拿主意便行,不必事事來回我!”
高鳶尾嗔笑道:“女兒年少,哪裡離得了母親的細心教導。母親只別嫌棄女兒羅嗦便行。林西!”
林西一聽喊自己的名字,忙快行幾步,走到夫人跟前,撲通跪下,實實在在的磕了三個頭。
崔氏端坐著受了三個頭,眼睛在林西身上轉了一圈,笑道:“眼睛清亮,藏不了奸。一看就是個通透的。雖然長得平常,身段倒也婀娜,水仙,賞!回頭好好侍候小姐!”
林西唯唯諾諾的接過水仙遞來的繡囊,又朝夫人磕了三個頭,起身表忠心道:“夫人的話,奴婢記下了,奴婢一定好好侍候小姐。”
崔氏滿意的看著林西,越發和言悅色對高鳶尾道:“我的兒,去吧,外頭天冷,讓紫薇,臘梅兩人細心著些。”
林西手裡捏著繡囊,兩隻耳朵卻豎著聽母女倆人的對話。目光所及之處是崔氏一雙瘦骨嶙峋的手。林西眼皮一跳,兩腿有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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