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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一處偏僻的院落。
崔瑾辰白衣,束髮,立在庭前,手持一卷書,默默背誦。
一小太監探頭探腦的在門口看了半晌,見四下無人,忙上前在崔瑾辰耳邊低語幾句。
崔瑾辰眼神一亮,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扔到小太監手中道:“人在何處?”
小太監滿意地瞅了一眼銀票的面額,笑道:“巳時一刻,在宮門口。趙公子快想想辦法吧。”
崔瑾辰沉吟道:“這會皇上上朝可還結束了?”
小太監朝長門宮方向看了看,笑道:“今兒個十五,太后臨朝,估摸著不會這麼快。”
先帝過世,留下口諭。因太子年幼,凡軍國大事,權取皇太后及高相處分。且太子未成年時,皇太后可逢初一,十五或有國家大事時,臨朝聽政。
新帝登位後,太后極少出現在皇室宗親,文武百官面前。但每逢這兩日,必盛妝與新帝同行。
崔瑾辰待小太監走後,暗暗思慮開來。
……
太和殿位於皇宮中路,殿宇雄偉壯麗,莊嚴肅穆。
三尺見方的大青石磚,拼貼無縫,中間光潔如鏡,四周琢磨出四喜如意雲紋。百官分列而站。
大殿之上,趙靖琪一身黃袍,氣宇軒昂的端坐於龍椅之上。
龍椅之後,置六十四扇寬大屏風,上繡騰龍展鳳。屏風後,李太后身著朝服,頭戴珠翠,面無表情的看著階下諸人。
“回皇上。今春西北一帶大旱,久未有雨,農民今秋收成,恐降三成。臣以為,西北賦稅需得下降兩成。百姓方可度過難關。”
上奏的是中書侍郎胡武。此人年方三十有六,文弱書生一個,偏取了個威武孔有的名字。景德十四年探花,師從崔家。
“這……高相有何見解?”趙靖琪只覺頭疼,把難題拋給了相爺。
高則誠緩緩而出:“臣以為降稅一事,非同小可。可謂牽一髮而動全身。如何降,降多少,需得三思而後行!”
胡侍郎垂頭看了腳下一眼,高聲道:“皇上,高相所言雖有幾分道理。然災情迫在眉睫,倘若三思而後行,只怕百姓日子難熬。臣以為,當機立斷方是上策。”
高相頓了頓,淡淡一笑道:“先帝在時,因西北常年有災,賦稅一降再降。若再降……只怕引得莘國其他地方有異,胡侍郎憂國愛民是好事。但政令並非兒戲,法典條文擺在那兒,便是要降。得講究方式方法,而不是盲目行事。”
胡侍郎冷哼一聲:“敢問相爺,有何良策?”
“一時半刻,何來良策?”
高則誠在朝中一向呼風喚雨,似今日這般令他當堂難看之事,還從未有過。更何況這人還是崔氏門生。高則誠心下微有不快。
“沒有良策,還談什麼方式方法。談來談去。白耽誤時間!”胡侍郎也不知哪來的膽量,嘟嘟囔囊說了一嗓子。
高則誠似被人打了一悶棍。昏暗片刻,臉色漸有陰沉之勢。
眾百官見狀,向看胡侍郎的目光帶著幾分探究之色,有那嗅覺敏銳之人,已觸覺到高,崔二大世家之間,似有什麼發生了變動。
“母后?”
趙靖琪蹙眉瞧著階下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吵得他腦仁疼,不由身子微微後仰,低聲求助。
李太后微微頷首,以示他稍安勿躁。
趙靖琪心頭一鬆,長舒一口氣。心道這初一,十五兩日上朝,有母后在,就是好啊。
李太后輕咳一聲。
大殿之上頓時鴉雀無聲,幾十雙眼睛都注視在屏風之上。
“錢御史,此事,你有何看法?”李太后柔和不失威嚴的聲音緩緩響起。
錢寅上前一步,忖度太后此舉用意,小心謹慎道:“臣以為,此稅不應降。”
“噢,如何不應降?”李太后似饒有興趣,悠悠的追問了一句。
錢寅一聽太后如此說話,心下十分得意。
“如高相剛剛所說,先帝在時,對西北的賦稅已格外開恩,比南方已低三成。若再降,南方百姓勢必不情願。今春旱災,不過一季,豈有從春旱到冬的道理?臣以為,減稅,不過是那些個刁民無賴懶惰的藉口。故不應該降。”
此言一出,高相,胡侍郎臉色微變。
李太后長出一口氣。
“錢御史這話,深得哀家之心。先帝在時,勤政愛民,對百姓多有體恤。西北賦稅之低,是莘國百年來前所未有。災害年年有之,南方有水災,北方有雪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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