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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蘅…蘅…”殷崇旭攥得竹箭發出顫慄的聲響,像是要把它捏碎一般,“不可能的,不可能啊!蘅…阿蘅,怎麼可能是你,怎麼會是你!!”
宮牆外
雲修的手背就要被自己啃爛,見嶽蘅抱著膝蓋無聲的在牆邊倚坐許久無語,試探著道:“少夫人,這麼久都沒有動靜,怕是殷崇旭並不在鳳鸞殿…竹箭要是被旁人拾走,咱們可就有的危險了…要不…先離開此處,再想想別的法子?”
“再等等。( 全文字 無廣告)”嶽蘅咬著指尖道,“再等等…”
嶽蘅抬起頭,剛剛還明亮皎潔的弦月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隱入淡淡的暗雲裡,不見蹤跡。嶽蘅心裡忽然有些忐忑,難測吉凶。
雲修見勸不動嶽蘅離開,略一使勁翻上宮牆邊的楊樹上,環視著寂靜無人的四周,衣袖滑出一把短劍執在了手裡。
輕微急促的步子漸漸逼近,雲修想翻下楊樹,再看只有一個人影朝這裡疾步而來,半張著嘴喃喃道:“蒼天在上…殷崇旭竟然真的…孤身來見少夫人…”
嶽蘅聽見單薄的腳步聲,緩緩糾結的抬起頭,黑幕下,人影逐漸清晰,嶽蘅眼前忽然閃過數載前的那一幕——
英拔的殷崇旭眉眼含笑:“嶽蘅?嶽姑娘?!”
眼前許久不見的殷崇旭像大山一樣壓視在嶽蘅的眼前,嶽蘅泛起星眸,可天實在太黑,她看不清那張熟悉的臉,一聲“大哥”如鯁在喉,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雲修見這二人相顧無言,趕忙跳下楊樹,拉著白龍和玉逍遙往遠處走去,又回頭看了幾眼嶽蘅和殷崇旭。
殷崇旭見雲修走遠,俯身盯看著嶽蘅的臉,良久溫聲道:“風餐露宿…你瘦了些。”
嶽蘅從懷裡掏出白玉簪,遞到了殷崇旭的眼前,殷崇旭遲疑的接過,觸著白玉的冰冷道:“你千里迢迢來找我,就是為了把這支簪子給我?”
“穆蓉說…”嶽蘅艱難的啟開了唇齒,“這是你最喜歡的東西。”
殷崇旭頓覺大石落地,“柴昭不會動他們母子,是不是?”
——“柴昭??”嶽蘅錯愕道,“你已經決定遂了奸人的意思?真打算自己登基為帝!”
“阿蘅。”殷崇旭雙手沉甸甸的按住嶽蘅的肩膀,對峙著她閃爍的眼睛道,“你一路過來,大哥就要登基的事已經街知巷聞…你還不明白?”
“我要你親口告訴我。”嶽蘅冷冷推開殷崇旭的手。
殷崇旭的手頓在了半空中,深吸了口氣道:“六月初八…就是我登基之日。”
“你現在帶著虎符和我回徽城,一切都還來得及。”嶽蘅直起身子道,“穆蓉和城兒絕不會有事!你,也還是大周的定國候,這是我答應你的。”
“我爹和崇訣呢?”殷崇旭英俊的臉沉寂道,“也不會有事?你能答應我?”見嶽蘅沒有應自己,殷崇旭又走近一步道,“還有殷家堡那麼多人,你也能一一保住!”
“亂臣賊子,不可饒恕。”嶽蘅昂起倔強的臉,“大哥被奸人所惑,尚可戴罪立功…殷崇訣和殷坤…罪無可恕!”
“那就是要他們死了?”殷崇旭垂下頭,“還是和李重元李駙馬一樣——生不如死?”
“想想你的妻兒。”嶽蘅奮力道,“穆蓉在府裡日日夜淚洗面,城兒哭啼不止…定國候府每一個人都過在驚恐中,沒有人欠你什麼,你從未好好待過你妻子,為什麼不給她一份安生!她和城兒都在等著你回去…大哥!”
“你還願意叫我一聲大哥…”殷崇旭擠出欣慰的笑意,“可惜,這個大哥,只會讓你失望吧…”
嶽蘅不敢相信的搖頭退後著步子,殷崇旭長睫掩目道:“大哥唯有答應你,在我有生之年,絕不踏過淮河攻大周柴家,柴殷兩家以淮河為界,劃綏城而治,保百姓安樂…”
嶽蘅死死咬住的下唇滲出殷紅的血滴,撿起牆角的竹箭木匣,一把扯出裡頭的青竹箭,使勁氣力折做兩截,手心一鬆竹片碎落了滿地。。。嶽蘅不願意再看殷崇旭一眼,轉身離去。
“阿蘅!!”殷崇旭高聲喊道。
——“公主說的不錯…”嶽蘅輕聲自語道,“誰人敵得過江山所惑…山河大過情,大過義,大過自己的妻兒…他日你我兵刃相見,誰也不必心軟,我的箭,不會放過你。”
——“阿蘅!”殷崇旭又喊了聲,見嶽蘅沒有止步的意思,幾步追了上去,“嶽蘅!!”
殷崇訣箭步上前緊緊扯住嶽蘅的手腕,“阿蘅!”
嶽蘅右手的袖口滑出袖刀,鋒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