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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拂趕車的技術算不上多好,可也四平八穩,出不了岔子。車前突然出現一人,饒是她再怎麼當心,也只能下意識拉緊馬韁。緊接著馬車一陣巨晃。
車裡的呂長真毫無防備,差點抱著大郎跌出馬車。
“阿拂?”
身後傳來兄長的問話,宋拂沒有作聲,眉尖蹙起,幾乎是在下一刻猛地揚起馬鞭,就要徑直衝向對方。
那人似乎沒料到宋拂會毫無顧忌地直衝過來,趕忙往旁邊一撲,滾進了道路旁的灌木叢中。
宋拂不敢停留,幾乎是用了最大的力氣,揚鞭狠狠抽打在馬臀上。
這條路沒有退路。
幾乎是在看清方才那人身上打扮時候,宋拂就知道,這人多半也是蕭子魚的手下。
蒙臉矇頭,似乎怕被人認出身份。
宋拂明白,他們兄妹二人都手無縛雞之力。要麼躲,要麼搏。
躲,躲不開。退回去只能回關城,關城有人在等著抓他們。
搏,就是三條命。
“阿拂!”呂長真臉色有些不好,宋拂不敢回頭看,只能聽見他在身後不住地安慰,“你當心!”
怕呂長真被顛簸地傷口開裂,宋拂下意識想要放緩速度,呂長真趕緊道:“不用停!再快一些!”
只能再快一些了。
宋拂咬唇。她一點也不想和人發生衝突,尤其是蕭子魚的人,可顯然,從他們的身份暴露開始,蕭子魚就從沒打算輕饒了他們。
宋拂繼續趕著馬車狂奔,又有蒙面人像只猴子一般靈巧地從小道兩旁竄了出來。宋拂咬牙,餘光瞥見身後追趕而來的蒙面人,一時間不知究竟該如何是好。
這些人個個看起來身手了得,目光中帶著煞氣,顯然手底下是真出過人命的。
宋拂會多國番語,會驗屍,卻絲毫不會拳腳功夫,真對上了,顯得十分被動。
那幾人本不將這對兄妹放在眼裡,誰知一開始竟然會遭到對方馬車的衝撞。等回過神來,人已經駕著馬車跑出去老遠。這會兒再度攔下,怎麼也不可能輕易將人放過了。
那幾人圍住馬車,也不立即動手,直逼得駕車的馬不停前後踱步,他們這才直衝向宋拂身後的呂長真。
宋拂當機立斷,一揮馬鞭狠狠的打在了那拉車的馬臀上。馬兒吃痛,立身揚蹄,驚得那幾人動作一窒,等回過神來,宋拂已經丟下馬鞭回身撲到了呂長真的身上。
那最先揮刀砍向呂長真的人被馬兒一驚一頓,一個趔趄,跌出了車外,才剛滾在地上,就被車輪狠狠軋過揮刀的右手,痛得發出淒厲的慘叫。
“阿拂!”呂長真喊道,一手護住大郎的後腦勺,一手忙要去扶宋拂。
“我沒事。”宋拂困難地抓著車門,“再撐一會兒,我們能甩掉他們的!”
呂長真聞言,下意識地看向她緊緊抓著車門的那條手臂。
為了擋住方才那人,她半邊身子都趴在了車門上,最先迎上刀口的就是右手手臂。衣袖被刀鋒撕開長長的一道口子,露出白嫩的臂膀,殷紅的血順著長長的刀傷往下滴,令人刺目。
又有人衝過來,拉車的馬兒驚慌中,發出嘶鳴,馬蹄高高揚起,連帶著馬車劇烈的顛簸起來。
宋拂抓著車門,顛簸震得她手臂發麻,一時間竟被顛下了馬車。
“阿拂!”
呂長真伸手想要去拉,車輪滾過石頭,一個顛簸,被重新摔進車內角落。等他再想去拉人,駕車處已經沒了人影。
宋拂顛下馬車,天旋地轉中,她忽覺得右手手腕被人攥住,緊接著有人輕輕一拉,她隨之被人拉了起來。
可她傷在右臂,這一拉,傷口處頓時傳來劇痛,然不等她睜開眼去看清來人身份,整個人已經被拉了上去,趴在了馬背上。
身後頭,傳來熟悉的揶揄。
“還好孤來了,不然豈不是叫你個小騙子讓人砍成十八段!”
宋拂直到這時,才得空扭頭去看來人。
蕭秉瑞居高臨下的看了她一眼,裂開嘴笑:“不過才幾個月不見,小騙子你狼狽了不少。”
來人正是蕭秉瑞。
桓岫的信前腳剛被他送到皇帝桌案前,他後腳自己就領著府裡的護衛們晝夜兼程趕到了安西都護府。
他離開永安的訊息,無人知曉,因而快馬加鞭趕到落雁城與桓岫碰頭時,蕭子魚和桓崢壓根沒有任何防備,就那麼輕而易舉地被他和桓岫發現了古怪之處——
蕭子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