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貶。就連他也從秘書省,被調到了九寺之一的鴻臚寺。
這一調,就是十年。
十年,足夠當初那個衝動的毛頭小子養成了穩重的性格。可這十年中,他有七年都在塞外那些個番邦小國裡生活,每回送進宮裡的奏摺上,從不說生活上的困苦。皇帝原本還以為只是他受了磨礪,成長了,卻沒想到就連桓家收到的家書裡,也從不見他提一句自己的事。
所以,他一回來,皇帝就足足給了他一年的時間,讓他當了個散官。
只是現在看起來,散官當久了,做的事情少了,心也跟著散了。
“朝中如今還有幾個缺,你可想好了要去哪處?”
桓岫的姨母早年嫁進宮中,如今在後宮之中,已是僅次於皇后的貴妃。有這一層關係在,桓岫幾乎是自小由皇帝看著長大的,加上有了才學,皇帝自是早早給留了幾個缺,只等著他定下心來補其中一個空。
“禮部主客司、大理寺或是御史臺皆尚有一缺,你願去何處?”
皇帝看好的這幾個空缺,雖不是什麼肥缺,可想去的人自是不少。然而桓岫似乎想也沒想,直接道:“關城縣衙可有空缺?”
縣衙?皇帝看向手邊,視線在鎮紙和茶盞上走了個來回,好久才壓下心頭的惱怒:“你仍舊不願留在永安?”
“陛下聖明。”
聖明什麼?皇帝咬牙切齒地想,聖明他惜才,從而奈何不了他麼?
“你若是因你爹幾次三番逼你娶妻,而不願留在永安。朕可賜你一道聖旨,從今往後,只有朕可為你操心婚事,如此怎樣?”
“那陛下可允臣不婚麼?”
不想過早成親,皇帝可以理解。朝野內外業並非沒有年過三十而尚未娶妻的,可這些人家中,要麼窮困潦倒,要麼雖無妻室卻好歹有侍妾通房暖床,誰也不似他這般,明明都三十而立了,卻還沒娶妻納妾的想法。
難道……
皇帝想著,瞄了桓岫一眼。見這人依舊還是那副清風朗月的模樣,不免視線往下掃去。
桓岫站立不動,只微微抬了抬眼皮道:“陛下,臣非龍陽,亦無隱疾。”只是心底藏了個人,一藏就是許多年。
皇帝愣了一愣,扭頭咳嗽兩聲,見桓岫始終這般油鹽不進,心頭難免有了些火氣。恰逢宗正寺卿在殿外求見,皇帝壓下心頭火氣,擺手道:“滾吧。”
桓岫低頭,面上神色淡淡,似乎壓根不覺得有什麼失禮之處,張口便是“謝陛下”。話罷恭恭敬敬退下,臨到了殿門口,方要轉身走出。
身後,皇帝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將人復又喊住。
“小殿下的事,可有著落?”
“還未有著落。”
皇帝的嘆息長長地在殿內徘徊。桓岫停住腳步,回身道:“只是臣,在安西都護府處,發現了虞氏後人。”
茶盞被“砰”的碰掉了。
“虞氏……後人?”
“是,臣見到了虞氏後人,那位年僅十五便狀元及第,被譽為永安第一才子的虞家長子——虞長真。”
桓岫出了宮。
他如今身上並無官職,顯然不能留在宮中。桓岫出了宮門,便見一輛馬車停在宮外,等候的車伕面熟的很,正是蕭秉瑞府上的人。
“桓郎君。”那人見他出來,忙上前相迎,“我家王爺正在車裡等郎君。”
蕭秉瑞去安西都護府前,只是這宮中以不著調出名的六皇子。雖在禮部任職,可依然只是位皇子,比不得頭頂上的幾位皇兄,早早的就各自封了王。
此番回宮,蕭秉瑞前腳才見過皇帝,完了跑去見生母淑妃,後腳就得了聖旨。他那位父皇似乎終於想起這個生性放浪的兒子還沒封王,下了旨意,冊封他為平王,就連府邸也被允許再修擴一些。
因而,如今的蕭秉瑞,人前人後都得被稱一聲“王爺”才是。
蕭秉瑞從淑妃處離開,便得知桓岫下朝後被皇帝叫走,當即也不趕著回王府了,躺在馬車裡等人出來。也不知等了多會兒,眼見著他本就不多的耐心很快就要告罄,外頭終於還是傳來了車伕同人說話的聲音。
蕭秉瑞一個翻身坐了起來,顧不上剛穿上身的親王服被他折騰出了皺褶,猛一拉開車簾,手握摺扇,毫不客氣地指向桓岫:“桓仲齡,你可是要我好等啊!”
桓岫本已站在了車外,蕭秉瑞這一動作,扇尖不偏不倚正對上他的鼻子。他面無表情地開啟了蕭秉瑞的手,彎腰坐進車裡。
馬車寬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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