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他們夫妻二人偏愛釀酒,偏落雁城中無事,便過來尋壺酒喝,呂長真更是和彌麗古麗一起,將自釀的酒搬了出來。
“阿兄。”宋拂見酒罈子被拍開,雖有意警惕,但到底不願看到兄長帶著病體飲酒,迅速搶過酒盞,道,“阿兄病還沒好,大夫交代了,不得飲酒。不如,就由我來陪郎君喝上幾杯。”
桓岫頷首,卻是一邊喝宋拂喝酒,一邊與呂長真談天說地,竟是將人最後那一絲生疏說得煙消雲散,恨不能早點相逢。
他二人都博古通今,許多觀念竟是一拍即合。
桓岫還提起了自己在番邦那些年,積攢了不少筆記,準備日後著書,以供後人研究番邦諸國風俗風貌之用。
呂長真也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
二人聊到最後,竟似乎直接忘記了同桌還坐著宋拂。
直到天色漸晚,二人這才略有遺憾地結束話題,宋拂期間幾次尿遁,似乎都沒叫人發覺。
宋拂見桓岫總算起身要走,心下舒了口氣。不想,天公不作美,她才剛放下心,就聽見外頭嘩啦下起大雨來,依稀還夾著雪粒子,啪啪地砸在窗子上。
她呆愣愣地聽著這風雨大作的動靜,看了一眼自顧自玩得愉快的大郎,便聽見兄長的聲音跟著門簾傳了過來。
“這大風大雨的,只怕出了門就得淋溼。郎君若是不介意,不如在寒舍委屈一晚,明日風雨歇了再走。”
“呂兄家中有女眷,恐多有不便。”
“無妨,阿拂的院子就在隔壁,妻兒今夜可暫時去那兒擠一擠。”
“那就多謝了。”
謝什麼?!
宋拂瞪大眼,簡直懷疑剛才和桓岫喝酒的那人不是自己,不然怎麼解釋阿兄被人下了藥似的將人留宿的行為。
彌麗古麗自然沒什麼意見。她與宋拂,比一般姑嫂關係要好上百倍,當夜用過晚膳後,便抱著大郎睡在了宋拂的房裡。
夜裡吃的是再尋常不過的菜色,可桓岫也許是在番邦待久了,吃多了那些沒滋沒味的菜,也吃膩了永安那些大魚大肉,對於今夜的飯菜竟是吃的尤其的滿足。
宋拂心裡始終吊著塊石頭,一頓飯吃得頗有些消化不良,等嫂子帶著大郎睡下,她仍舊坐在桌案前,點著一盞已經不怎麼亮堂的燭火,對著宣紙寫寫畫畫。
她把《洗冤錄集》中“四時變動”的內容,反反覆覆默了三遍,見紙上略顯潦草的字跡,復又重新提筆,按著回紇語、予彌語的順序,再默了幾遍。
直到蠟燭燃到了最底下,“噗呲”一聲自己熄滅,她方才停筆,爬上床休息。大郎就睡在床中央,孩子的奶香味淡淡的,倒是讓她很快就睡了過去。
關城不興打更。
也不知睡到幾時,遠處有犬吠聲響起。
桓岫睜開眼,輕著動作,從床上坐起。外頭風雨已歇,連月色都顯得更外清亮起來。他藉著透過窗的月色,看了看睡在屋內一側小榻上的呂長真,屏息下榻,動作迅速地出了屋子,徑直走到院中。
院子裡靜悄悄的,隔著一面院牆就是宋拂的小院。
他輕鬆地翻過院牆,進到了宋拂的屋內。
寢帳垂著,只能隱約見著裡頭睡著的人影。桓岫在旁靜靜站了一會兒,藉著月光,將屋內陳設看了一遍。
一張床,一桌案,一高櫥,還有一鏡臺,簡單的就不像是一個小娘子的閨房。
可轉念一想,像她這般能鎮定自若地與屍體打交道的,原本就不是尋常小娘子能相比較的。
他走到桌案前,伸手去翻摞在上頭的書冊。
大多都是些她用得上的書。有如《洗冤集錄》般人人皆知的,也有連著者名姓都已無從可考的。
他翻了會兒書,便見桌案上覆著的一層宣紙移開露出了底下的幾行字。
行書略有些潦草,興許是落筆時,心緒不寧的關係。
反之回紇和予彌兩國的文字,卻是一筆一劃,漂亮得叫人眼前一亮,只覺得驚豔萬分。
桓岫看著這幾張字想了許久,終是忍下想要私藏的念頭,將一切復原,悄然離開。
他回屋時,呂長真還在榻上深眠。
直到屋內一切聲息滅,呂長真這才在小榻上輕輕翻了個身,緩緩睜開雙眼。
作者有話要說:
暫時先改個書名。目前這個被群批看不懂了OTZ
第9章 往復
宋拂一夜好眠。
關城的家雖然小,可到底是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