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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太子若想逼宮,最該做的是掌握禁軍與京中駐軍,而就他所知,九門與宮城的禁軍防衛,如今依舊是魏帝心腹,並未遭皇子染指。
——沒有兵權,逼個屁的宮!
做武將的心裡沒那麼多拐拐彎彎,只有最簡單粗暴的判斷。
胡衍在一旁瞧的膽戰心驚,近來不少官員為著太子都遭魏帝斥責,別人勸的越厲害,魏帝反彈的越厲害,直讓他不敢多說一字。
周鴻難得卻是個合適的人選,他既與諸皇子無交情,又不在京裡,對京中局勢更不明瞭,而且因為他才從大理寺牢房出來不久,若私鹽案真與太子有關係,他對太子定然懷恨在心,應該不會為太子說一句好話才對。
鹽幫那些枉死在運河裡的幫眾們未及進京審案,就被冤殺,而他一路回京,也不知道受了多少氣,在大理寺牢房裡相信也沒好日子過,隔壁就住著喬立平,三司會審之前,喬立平佔了上風,多少人不看好周遷客,總覺得他再也難脫牢獄之災,真沒想到三司會審一朝脫困。
若追根究底,此事與太子有關的話,那他這場牢獄之災的起因就是太子不滿自己的財路被斬。
逆向推理,得出的結論令人心驚。
周鴻的直覺拯救了魏帝與太子的父子之情,他坐在那裡,原本是高大巍峨的身軀似乎蒼老了許多,帶著些佝僂,許久之後才道:“你先退下吧!”
當天晚上,周鴻與葉芷青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宮裡再次傳出旨意,不是讓他回揚州任原職,而是派他一起審理鹽道案。
第二天起床之後,周鴻接到童文議悄悄遣人送來的訊息:太子被從天牢裡放了出來,又送回東宮看押。
這無異是個令許多振奮人心的訊息,至少說明魏帝的心思已經有所轉圜動搖,並非一開始那麼堅定的認定太子有罪。
葉芷青:“謝天謝地,希望能夠還太子清白!”
周鴻苦笑:“若太子無罪,恐怕要有一大批人要掉腦袋。但若是太子有罪……也有一大批人要掉腦袋。橫豎是一場腥風血雨。”
“此事……會連累咱們嗎?”
周鴻摸摸她的腦袋,很想回答不會,可是他知道葉芷青膽大聰慧,真要是凡事瞞著她,反而不美,於是只能嘆氣道:“為夫很想說不會連累咱們,可是從我任兩淮鹽運使之時,就已經被捲入其中,想要脫身恐怕太難。葉子,你怕不怕?”
兩人經歷太多艱難,葉芷青摟住了他的胳膊,微微一笑:“願與君同甘,願與君共苦,願與君同生共死!”
第一百八十九章
兩人緊緊抱在一起,感受著彼此的心跳,忽然葉芷青腹中小兒用力踢了一下,她“哎喲”一聲,直嚇的周鴻乍著手連人也不敢摟了:“怎麼了怎麼了?我抱的太緊了?”
葉芷青頗有幾分不好意思:“它踢我!你摸摸!”拉著周鴻的手去撫摸肚皮,衣裳單薄,恰逢小傢伙正在活潑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在翻身還是練拳,將她的肚皮拱的一起一伏,在肚裡好不熱鬧。
周鴻笑罵道:“皮猴!若是兒子還好,若是女兒這麼活潑的性子,可怎生是好啊?”
家裡有個周琪就已經夠讓人操心的了,要是再來個這麼淘的,承襲了葉芷青的大膽,還真不敢想象。
葉芷青橫他一眼:“我最不喜歡把女孩子教成呆呆的木頭人,關在閨閣裡一輩子子只知道以男人為天,遇上哭哭啼啼,眼光只在方寸之間,見識短淺。若是個女兒,就當兒子一般教養!”
周鴻愁的不行:“這麼教女兒為夫是不會反對,如娘子這般膽大聰慧的最好不過,可是……怎麼嫁得出去啊?”
葉芷青不由跟他一同發愁:“夫君說的也是,若是生個女兒無法無天,我到要哪裡去尋個鴻哥這般寬容的夫婿給她啊。算了算了,還是兒子吧,至少不必受大委屈,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沒那麼多拘束。”
“這是……想生什麼就是什麼的嗎?”周鴻被她逗樂了,在她額頭親了一記:“你呀你呀,別的都好,就是操心太多。車到山前必有路,兒女自有兒女福。”
兩人年紀輕輕對坐長嘆,倒渾似幾十年夫妻似的,為著家中瑣事犯愁。本來都是樂觀開朗的性子,一時便將肚裡孩兒之事丟在腦後,問起宮中之事。
周鴻這道旨意來的古怪,結合太子已經被送往東宮就不難看出來,魏旁的震怒應該消了幾分,沒有一開始那麼堅定的要嚴懲太子了。
“陛下為何不早早將你丟到揚州去啊,好歹那邊都已經做熟了的。將你丟在京裡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