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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是梅氏酸溜溜的笑語把她的心思拉了回來:“都看了這麼一會兒了,你的眼珠子是長在王爺身上了不成?好歹我也費心費力地伺候了你大半夜,你倒是也轉轉眼珠看看我嘛!”
謝青瑤慌忙收回目光,訕訕地笑了一下,想要解釋,卻忍不住咳了幾聲,吐出一口混著血絲和菸灰的痰來。
梅含蕾憐惜地拍了拍她的背,嘆道:“這一次,真是死裡逃生。你那屋子燒成那樣,若是換了個身子弱些的人,只怕這會兒已經燒得連骨頭都剩不下了。你呀,以前總是冷冷的,遇見什麼都想置身事外,這會兒可再不躲懶了吧?天災人禍那麼多,你躲得過一次兩次,躲得過一輩子嗎?”
謝青瑤聽著她這番話,只覺句句都有深意,一時不禁有些發怔。
梅氏言下之意,似乎是在提醒她,這場火災與沈心妍脫不了干係,她若是妄想繼續置身事外的話,比這一次更兇顯的事還會有,是這個意思嗎?
謝青瑤的心裡忽然鬆快了許多。
梅氏既然還肯拉攏她,暫時應當是不會把玉蟾交給君御涵了。只要能拖得一些時日,事情便未必沒有解決之法,這也算得上是一個好訊息吧?
謝青瑤心中一喜,下意識地又看向門口的君御涵,後者卻微微皺了眉頭,一語不發地轉身走了出去。
梅氏看見謝青瑤面露失望之色,立刻笑道:“王爺也在這裡守了你半夜,這會兒多半是累了。你彆著急,等你身子養好了,還怕沒有得寵的時候麼?”
卷一 一入侯門深似海 29。 把這個叫花子打出去吧
梅氏沒有提起玉蟾的事,謝青瑤也便沒有問。
有些事情,心照就好,說出來反倒沒有意思了。
謝青瑤在倚翠園養傷的這段時日,梅含蕾日日親視湯藥,閒了便來陪她坐著,說些府裡的趣事給她聽,二人很快便比親姐妹還親近了。
枕香閣收拾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之後。
這時謝青瑤的嗓子早已恢復如常,手臂上的紗布也已經拆掉,只是左腳上被碎瓷片劃了老大一條口子,只怕沒有兩三個月是不能行動如常的了。
梅含蕾親自挽著謝青瑤的手臂送她到了枕香閣,一進門便嘖嘖驚歎:“這一次,王爺真是費了不少心思呢!枕香閣從前是王爺自己冬日賞梅時候的歇足之處,如今特意收拾出來給了你不說,新添置的這些桌椅字畫,竟然件件都不是俗物,連我都要忍不住吃醋了!”
謝青瑤隨意瞟了一眼,便扶著桌子坐下,興趣缺缺地道:“我也看不出什麼好與不好,再雅的東西,到了我這個大俗人這裡,也都是白白糟蹋了,我倒替這些東西可惜了的。”
梅含蕾掩口一笑,忽然若有所思地嘆道:“當日沈氏得寵的時候,王爺都沒為她費過這麼多的心思,你遭了那一場火,倒算是因禍得福了!這是個絕佳的機會,你可要趁機牢牢地把王爺的心抓住了才行!”
謝青瑤自然懂得她的意思,反握住她的手鄭重地道:“姐姐放心,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糊塗,姐姐如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儘管吩咐就是。”
梅含蕾笑道:“你我姐妹說什麼吩咐不吩咐的話?總是為了咱們自己好罷了!你如今搬進了新院子,明兒說什麼也要到太妃那兒去照個面的。太妃若是問起失火的緣故來,你知道該怎麼說吧?”
該怎麼說,謝青瑤自然知道。
在太妃的面前,耍花招無異於自尋死路,不管她問什麼話,實話實說總是沒有錯的。
這是謝青瑤進府以來第二次見到太妃。不知是什麼緣故,面對這個在青媚眼中嚴厲可怕的女人,謝青瑤卻總會忍不住生出幾分親近之感來。在她的眼裡,這個女人其實稱不上嚴厲,充其量只是有幾分長輩的威嚴罷了。
謝青瑤並不怕見長輩。在家裡的時候,母親也是極威嚴的,只是那種威嚴,從來不會在青媚的面前表現出來而已。
見到謝青瑤進門,太妃立刻吩咐丫頭賜座,把行禮問安的那一套規矩直接免去了。
謝青瑤大大方方地告罪落了座,太妃已笑道:“我天天盼著你來跟我說說話,你倒好,拐了我的東西就走,再也不肯來看我老婆子一眼,真真是該打!”
謝青瑤抬手摸了摸頸中的赤金項圈,笑道:“賤妾正要提這件事呢,這一次棲芳苑走水,賤妾算是在鬼門關上轉了一圈。細想起來,竟是太妃賞的這個項圈救了賤妾一條命!”
“這話怎麼說?”太妃放下茶盞,饒有興致地問。
謝青瑤笑吟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