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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蕭錦初便一五一十地把今日的情形向他複述了一遍。
“這麼說,今日是一連把太子和太子妃都給定了,咱們陛下還真是有辦法。”蔣澄的反應比她想的要冷靜地多。
看著他鎮定自若的模樣,蕭錦初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太過大驚小怪了:“所以你早就料到了?”
“這倒沒有,”蔣澄又不是神仙,他這幾月基本與世隔絕,就算想琢磨一二都沒個訊息來源。“儲君乃是國之根本,不可輕忽。聖上必然是策劃了很久,也暗中說服了一些關鍵的臣子,比如謝老丞相,這才能一舉得手。”
“我一直以為師兄會娶龍城公主……”蕭錦初喃喃自語道。
“不光是你,大部分朝臣都是這麼想的。”蔣澄撇了撇嘴:“世家力圖培養出一位皇后,好恢復舊日榮光,而咱們的陛下卻一直在壓制門閥。後位長期空懸,正是與這爭鬥有關。龍城公主是破局之人,她的背後站著西戎。如果娶了她,外可得一強援,內可平衡朝中的新舊勢力。”
蕭錦初畢竟是武將,長年在外征戰,朝中這些風雨波及不到她。蔣澄則不同,他一直在襄助皇帝推行新政,因此分析得一針見血。
“那陛下怎麼又變卦了,還扯到了立太子……”
見蕭錦初還是懵懂,蔣澄不得不下一記重錘:“聖上已經不年輕了,卻仍膝下空虛,立後可以說就是為了今後立儲作準備。陛下若有親子,自然無可爭議。若是要過繼,皇后就會是他的靠山。”
“你瞧好了,一旦立了後,下一步朝中就會提到立儲之事。臨川王之亂,根子就在東宮。如今陛下這一招釜底抽薪,可算把那些人的算盤都給打亂了。太子本無勢力,但讓龍城公主成為太子妃,他就不會孤立無援。而朝廷與西戎照舊可以結盟,這正是一箭三雕啊!”
說到這裡,蔣澄露出了欽佩的神色。東郡王在做皇子時即被稱為智將,就算在風雨飄搖中登基,仍能與一眾老臣鬥得平分秋色,不落下風。這位陛下,不愧為人中龍鳳。
照蔣澄說來,整個計劃如行雲流水,確實堪稱完美,但蕭錦初總覺得哪裡不對勁。若說攻城掠地,那是她的本行,可說到權謀之術,她就便抓瞎了,只能是乾著急。
蔣澄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一會蹙眉,一會嘆氣。他早該想到的,在王府時,蕭錦初的人緣就好。可是那麼多人中,真正能讓她放在心上的,始終只有衛潛。
“阿錦……”蔣澄的聲音忽然轉低:“其實我今日找你來,是想與你告別的。”
蕭錦初一心二用,乍聽之下頗有些摸不著頭腦,竟沒注意他從不曾這樣喚過她的名字。“你不好好養傷,又準備跑哪裡去?”
“曾祖要回廬陵,我隨行侍奉。”
一聽這話,蕭錦初就奇怪了:“你蔣家一共七房,子孫排成一行能繞這醴泉殿一圈。老司徒要遠行,怎麼就偏讓你侍奉?你是能端茶倒水,還是能抵禦流寇?不過是再多帶幾口人來照顧你罷了!”
若換了平時,被蕭錦初這樣損法,蔣澄早就開始反擊了。可此時,他卻莫名懷念。從此以後,若沒有這麼一個人時時與你鬥嘴,你是不是也會偶爾想起我呢?
蔣澄天生一雙狐狸眼,彎起時便帶了幾分狡黠,此時卻顯得無比正經:“曾祖父的身體大不如前,此次回鄉是準備埋骨於廬陵了。眾多子孫中他最疼我,我想陪他度過最後一段日子。”
蕭錦初看得出來他是認真的,按說這是孝道,人之大倫,可她就是覺得心口有些悶得慌:“那你不當這個御史了?”
蔣澄微哂:“過了正月就出調令,橫豎廬陵也有官做,正好做孝子賢孫。等過上幾年再回京,我就算是放過外任的了,能接蕭中丞的班。”
“蔣狐狸就是蔣狐狸,算得可真是精明。” 蕭錦初忍不住斜了他一眼,想了想,又道:“外頭究竟不比京裡,你看你難得出趟遠門就是被人抬回來的,要是再來一次還不知道有沒有命在呢!蔣家那麼些部曲,別捨不得用。”
“我知道……”蔣澄心中有些發澀,面上卻絲毫不露。
“還有,若是老家的人要是想求財求官,只管讓你曾祖父出面。你家那些親戚啊,別都當好人。三房那家子,哪怕十四娘不是我妹妹,哪有人議婚到一半打退堂鼓的。還掃了阿姊的臉面,就算楚遠再高升,能越過謝丞相嗎?不僅缺德,還蠢。”
蕭錦初毒舌起來,絲毫不弱於蔣澄,不然也不能與他戰了那麼些年。
這樁事蔣澄倒是知道一些:“叔祖父為此大動了肝火,不過我七叔只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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