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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得紛紛跪下,李煜過了半晌,才冷冷地道:“劉綱,好你個劉綱!好,你竟然如此代朕著想,來人,擬,發劉綱至林仁肇軍中,著補左突騎軍使!”
第二章 背嵬壯士豈等閒
北風蕭蕭地虐行於天地之間,那掛了冰稜的枯枝在風中呻吟,可是天地之大,這北風卻不容它們再看到春天,所過之處,總有殘枝不堪而虐墜折落地。轅門的大旗被霜凍得有點硬邦邦,極力想借這風招展,可惜非但旗上霜重,更奈何旗杆柔弱,總歸舞不起來。
呂布單人匹馬站在轅門外,他來到軍中每天,都堅持自己溜馬。他站在這風裡,想必已有點時間,戰馬都被這風颳得有些瑟索繞著圈子,呂布的眉毛,已結了一層淺淺的白霜,他撫著馬首低低嘆了一聲:“你終不如赤免。”那混身漆黑的戰馬似乎聽了極不高興,揚首嘶鳴了一聲,也許主人的安撫起了作用,又或它真的聽懂了,刨起些雪花,卻也不再騷動了。
“劉兄弟!”遠處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喚聲,呂布愣了一下,才醒起自己今生姓劉,側過頭去,一騎已從轅門裡賓士而來,馬上人騎術十分了得,那馬未停便翻身躍下,揚手丟擲一個皮袋,呂布伸手掏住,那馬才堪堪停住。就算不用看,呂布也猜得出來的就是唐軍大將林仁肇,這軍中也只有他的騎術,才能讓呂布稍看得上眼。
沒等呂布行禮,一臉虯鬚的林仁肇便笑道:“不必了,又不是行軍打仗,弄這些虛禮做什麼?新得的馬奶酒,從遼國那邊販過來的,專來和你共飲。”呂布微笑著拔開塞子,馬奶灑那熟悉的酸辣味道一入口,便讓呂布精神一爽,不禁想起當年隨丁原鎮幷州,白馬金羈英雄少年,誰見了不舉起大拇指讚一聲?若不是後來……想想連那三個刺孫策的小人物,都能博得義士之名,可憐他這人中呂布!竟被後人描得如此不堪!呂布搖了搖頭,老天讓自己再活一次,這一次,不能再這麼搞了。
“劉兄弟,怎麼了?”林仁肇見他馬奶酒剛入一口,顯然想到什麼高興的事,還挺開心的,怎麼喝了幾口,一臉悽苦悲愴之色?饒是林仁肇一代名將,歷史看破了宋太祖平天下的大略,但他怎麼也想不到,這位軍中無一合之敵的年輕人,卻是兩世為人的戰神呂奉先。
呂布強笑了一下,過了半晌,才開口道:“沒什麼,有感國事罷了。”他本是隨口一言,旨在遮去自己失態。但林仁肇一聽,卻也悲嘆起來。因為林仁肇本就極力主張,趁這時北岸的宋軍在徵嶺南,應該過江收復失地。他和呂布投緣,不單因為後者手底下過硬,更重要的是,他聽說了呂布為什麼會從王宮禁衛弄到被髮軍中。
李煜和朝中大臣,卻總是禁令他不準惹起戰火,讓他睜睜睜見良機流逝,如今又被呂布這話一撩,簡直就是一團火硬生生在心腑間燒著。“兄弟,你的心思我也知道的,可又能怎麼樣?”林仁肇心中激盪,一拳擂在邊上大樹,積雪紛紛墜下,澆了頭臉上皆是。
問者無心,聽者亦無心,但呂奉先不是無智之人,當年他投張楊,得知敵人慾逼張楊殺他,呂布勸張楊假意出賣自己的那一席話,幾乎已是一個辯士、謀士的口吻了。加上本來征戰多年,此時被林仁肇隨口一問,呂布也就隨口一問:“有什麼難的?從九江發兵,逆江而上,對岸?怕也在忙著過冬吧?”
林仁肇一聽之下,眼中一亮,一掃剛才頹廢神色,急急地在樹下踱著步子,不一會就把積雪踩得深陷了一圈。但過了半晌,他望身停下,望向呂布,呂布沒有說話,靜靜地與他對望,最後還是林仁肇先開了口:“多少兵馬?”
“三千鐵騎足哉。”呂布淡然而答。
三千鐵騎,開始林仁肇大喜,因為出的兵少,以後李煜和朝中大佬就是不爽,他也可以推託不知,並且南唐戰馬雖不多,組建三千騎兵還是可以很輕鬆的。當下便道:“好!我率三萬步卒於後,文紀率騎兵……”
但接下來三日,林仁肇的眉頭就緊皺起來。因為呂奉先的三千鐵騎,明顯和他的概念是不同的,這時他的親兵盔甲狼狽走了過來,搖頭道:“大人,小的無能,劉綱大人試了以後,叫小的還是回來服侍大人。”
這個親兵可是林仁肇親自調教的,雖說不能算門下弟子,但放戰場上也是一員先鋒,居然還被叫回來?他打量著那平素驕傲的親兵,卻見他神色中全沒一點不服氣,卻是口服心服地回來了,不禁問道:“左突騎使到底要選什麼樣的人?”
此時呂布騎著那漆黑戰馬,身後跟著十三騎。慢慢繞著校場環行,對著場中各營前來被他挑選計程車卒怒眼而視,這不知手下有多少人命的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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