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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伯瑤微眯了眼睛,她十二歲的時候就抓過一隻狐狸了,一隻老狐狸,觀察,是她的優點,透過一雙眼睛直達人的心底,更是她所擅長,既然莫名其妙把她請了回來,那智府這壇死水,該照著她的心意攪動個天翻地覆才叫好!
“這是你的院子。”智夫人領著智伯瑤去看,“都專程打掃過了,物件都是老爺親自挑的……”
又把智老頭搬出來了,明擺著是告訴她智伯瑤:你要是敢對院子不滿意,那就是對老頭子不滿意,老頭的面子你總要給吧!
“我要那個。”智伯瑤指了旁邊的院子,她天生有個毛病,凡是別人捧到眼前的東西都不稀得看一眼,一定要弄個出人意料。
智夫人也是累了,加上這是第一天相處,只好由著智伯瑤去了,再說了智伯瑤若是不驕縱,她拿什麼去告狀?
“這是音希,做甜點的丫頭。”管家把人領到智伯瑤眼前。
屋子不錯,智伯瑤來回走了幾圈,目光這才落到了音希的身上。
大音希聲,大方無隅,區區一個做甜點的丫頭,竟然取了個跟師父意境相同的名字,智伯瑤有些不舒服。
“大小姐,您有什麼吩咐儘管講!”音希有些撐不住了,主子沒發問,她倒先出聲了。
管家先是責怪那丫頭壞了規矩,隨後心裡也犯嘀咕:誰架得住面色陰沉的主子一直盯著看,看得人心裡發毛。
“你喜歡這個名字嗎?”智伯瑤幽幽開口,面上也沒個表情。
“我?我也不懂這些,”音希指了指自己,一臉為難,“爹孃逃難,遇上了貴人,貴人給我起的名字。”
“哦?什麼貴人?”
“聽爹孃說是個白衣隱士,我還真不清楚。”
智伯瑤滿面的陰雲這才散去,跟師父有緣,那我也不至於為難你:“去小廚房做些吃的來。”
“要個什麼花樣子嗎?”音希問。
“不用,做你拿手的……不,我畫一張給你,你照著做,”智伯瑤找出紙筆,畫了一張衛永昌,近看遠看,最後在鼻尖上戳了一點墨跡,這才滿意,“喏,照著這個樣子。”
音希捧著這畫哭著去了小廚房,大小姐分明是在難為人,這麼精細的樣子,她可是要費些心神了。
出了門,音希就把智夫人給自己的一包瀉藥丟掉了,主子這樣的個性,哪裡敢得罪她。
“你說她畫了一張永昌王?”智老頭問管家。
“千真萬確,大小姐提筆就畫,那叫一個熟悉,我是見過永昌王的,錯不了,老爺您的運氣來了!”管家滿面堆笑。
智老頭眼神裡閃耀著野心:“那隱士果真有兩下子,我這個侍郎早就做膩了。這個丫頭當年我丟了,還真是丟對了!竟不知今日還能派上大用!真是時來運轉,老天開眼!看著點,好生招待著,要個什麼就由著她去吧,別讓我家那個傻婆娘壞了好事。”
“這事兒您不打算讓夫人知曉?”管家問。
“她?一個婦道人家懂些什麼?別跟她說,免得旁生枝節。”
“知道了。”管家點著頭退下,心裡不免想起當年,智伯瑤的母親倒是強出現在的夫人百倍,只是最後落了那樣一個下場。
“主子,有您的書信。”
衛永昌埋首書堆,頭也不抬:“講!”
回了京都,本該第一時間去找父皇覆命,只是因為臉上那點墨跡,他只好藏在家裡不敢出門,免得貽笑大方。
“信裡面沒有字。”道隱有些為難地說。
衛永昌這才放下自己手頭的東西:“誰給的信?”
“不知道,門童說是一個白衣人給的,裡面有個小瓶子,”道隱遞給衛永昌,“我檢查過了無毒。”
衛永昌接過去看了,瓶身通透清雅,潤澤如玉,不是凡品,對著道隱招招手:“你過來。”
道隱知趣地把瓶中的藥水塗在臉上,命是主子的,區區一張臉又算什麼?
藥水果然洗去了墨跡,也算是解決了一件心頭大事。
“這人是想要見您?”道隱問,“可是又不說來意,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已經說了來意,只是你不知道。”衛永昌把瓶子攥在手裡,靠著椅子,指尖敲擊著桌面,末了,只吩咐道隱,“備轎。”
衛永昌走出門去,天空鋪滿了紅色晚霞,他只抬頭看了一眼,莫名覺得脖子一疼,但也沒在意。
這邊,智伯瑤咔嚓一聲咬下了那人形點心的脖子,很快吐在桌面上:“這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