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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躲過無量鞭的幾重攻襲,葉麒索性一棄長鞭,一掌無心掌劈了上去,那女人“哎喲”一聲,左手從身後倏地掏出一把短刀,照著葉麒的肩頭就是一削。
這突如其來的一刀亂了他一個措手不及,卻令長陵生生止住了本欲彈出的南華針——等等……祖父的家傳絕學,鐵畫銀鉤?
葉麒的身形如游魚一滑,堪堪避開一刀,他反手一肘,分明叩到了她的背心,又似陷了下去,沒打到實處,那女人在青磚上硬生生踏出了兩個腳印,長刀瀟瀟灑灑地在空中揮出了一招“蠶頭燕尾”,人沒跨步,刀鋒已衝至葉麒面門。
他仰身斜避,足背一踢,抵住了她的刀柄之上,見長刀就要沉向胸口,忙道:“你還要瞧多久?我可支撐不住啦。”
這話自是對長陵說的,下一刻,長陵瞬閃而向前,眨眼的功夫就近到他們跟前,以掌為刀,以一招“神采飛揚”拍向了那女人的手腕方位。
這一招不論是時刻還是空隙拿捏的分毫不差,持刀的人若不撤力必定腕骨不保,那女人“咦”了一聲,當即收刀退步,這才將目光落到了長陵身上:“你是誰?你從哪裡學來的越家刀法?”
果然是越家的“鐵畫銀鉤”。
在燕靈村地洞之內,葉麒只瞄過兩眼,是以沒有立時認出,動手時看長陵似乎在觀摩招式,驀地靈光一閃憶起一些輪廓,此刻聽到“越家刀法”,方知自己沒有猜錯。
長陵這會兒打量起眼前這個女人,一頭黑髮摻著幾撮白,臉只有巴掌大,面色蒼白如鬼,但是微微下垂的單眼皮秀氣,如果不是因為上了點歲數顴骨凸出,想必年輕時也是個別緻的美人。
“問你話,你啞巴了?”那女人看長陵不答,“你剛才那一招,是從何處學來的?”
長陵眸光微微閃爍,“鐵畫銀鉤,提筆書帖,提刀破劍,學刀需得先練筆,我連字也寫不好,哪能學刀呢?”
那女人渾身一震,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小時候我想學刀,我姑姑不讓,還總逼著我練字,說什麼不能書盡百家名帖,是不能學刀的……不過我到現在也沒有把字寫好,‘鐵畫銀鉤’,自然也不敢去練。”
那女人聽到這裡,眼眶裡已經蓄滿了淚,“你是……亭兒?你、你沒死?”
“姑姑。”長陵聲音稍哽,“你也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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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如鉤有一子一女,越青衣是姐姐,因越如鉤夫婦早死,越承風自小就是長姐拉扯大的。
長陵的童年記憶中,除了賢惠的母親和溫和的兄長外,印象最深的就是這個霸道蠻橫的姑姑。那時候的小長亭還只是個粉雕玉琢、連螞蟻都不捨得踩的小娃娃,被其他孩子欺負了都只是淚汪汪可憐模樣,越青衣幫她出氣後會拉著她耍大刀給她看,然後逼她學四書五經,說什麼以後越家刀就傳給她了。
其實越青衣並不是個練刀的好苗子,鐵畫銀鉤傳到她手中已難返儒俠之盛,長陵四歲時,越青衣摯愛的丈夫戰死沙場,越承風擔心姐姐想不開,便藉由“妻女無人照料”為由,讓越青衣來帶長陵,她每日在院子裡耍刀,看著侄子侄女活潑可愛,成日圍著自己打轉,漸漸地,總算走出了喪夫之痛。
然而好景不長,長亭六歲的那年,兩人正在院落以樹枝為刀耍著玩,卻突然被一個橫空飛來的黑衣人所襲,兩人各自身中一掌,等她醒來時,侄女已奄奄一息,最終被越承風遠送天竺,生死未卜。
越青衣自認為是自己沒能保護好長亭,自責不已,後來,長亭的母親因憂思女兒成疾過世,沒過多久,越青衣突然不告而別,杳無音信,越承風派去許多人去尋都沒尋到。
直到長亭變為長陵再回中原,打聽起這個姑姑時,得來的都是父兄沉重的嗟嘆。
“爹一直以為姑姑也遭人所害,我沒有想到您還活著。”
本以為世上再無親人,如今卻忽然與至親的姑姑重逢,如何不心潮湧動?
葉麒體貼的接過火摺子,點燃了廳內的燭火後,讓她倆好好敘舊,自己則繞到後廳別的房間巡上一巡。
光線亮堂了之後,越青衣捧著長陵的臉蛋,眼淚止不住的流:“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還是那麼可愛……姑姑,姑姑就老了……你肯定要嫌棄了……”
長陵眼窩一熱,輕輕搖了搖頭道:“我沒有娘了,以後姑姑就是我娘,天下哪有嫌棄自己孃親的道理?”
越青衣強自鎮定下來,“我聽說你十多年前就死了,我一直以為你已經死了……你活著就好,你活著……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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