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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及坐下歇口氣,又被兩位師父找上門來,撓著頭問:“怎、怎麼了?”
長陵聽到此言,一顆本來已經安定的心又沉了下去,符宴暘看她那張臉冰得像是隨時能錘死人的模樣,下意識就靠往葉麒身側了,“是不是有什麼不妥啊?”
“沒什麼。”葉麒早就猜到了幾分,走這一趟也只是為了證實,“你大哥傷勢如何了?”
符宴暘如臨大敵地盯著長陵,輕聲問:“你們是要……再殺一次?”
葉麒拍了拍符二的肩,“要殺何必經過你?我聽說你的三個提議了,如若你大哥活了下來,除了這半柄扇子外,前兩條也不能不作數啊,對不?”
符宴暘從他話裡聽出了鬆動之意,嘴上耍起了花槍道:“那是那是,我救了我哥之後就賣身給二位師父了,從今往後有何差遣,在所不辭。”
“好。”葉麒攏了攏袖子道:“你把扇子給了我們,你哥醒來之後想必是饒不過你的,不過親兄弟也出不了人命,你記得把嘴縫好,用醋酸粉去血這件事,就當做沒有發生過,明白?”
符宴暘點頭如搗蒜,“遵命。”
葉麒說完,覷了一眼長陵陰沉沉的面色,生怕久留出了破綻,同符二少打了個招呼後告辭離府。
兩人共乘一騎,然而長陵一路無言。
回到賀府,也再無了胃口,她向來隱慣了自己的七情六慾,此刻端坐於門邊,望著院落,竟是露出了幾分頹意。
世事荒謬如斯。
如果她當時不衝動刺出那一劍,扇子是不是就不會沾染血跡,就不會有那兩處缺失了?
如果她能再冷靜一點,裝作沒有察覺到符宴歸的身份,是不是就不會有今日的苦果了?
“如果符宴歸沒有受傷,以他為人之謹慎,我們是不可能輕易拿得到這柄扇子的。”葉麒用那半柄破扇子給她扇了扇風,“所以,這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
“我看不出來哪裡好。”長陵木然垂眸:“他就是要我們去求他,現在他是世上唯一知道這扇子裡的圖是什麼樣的人。”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符宴歸。
“誰說的?”葉麒將扇面對準圓月一定,“你忘了本侯乃紫微星下凡,上天入地,無所不能麼?”
長陵怔了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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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敞厚實的檀木書桌前,一張宣紙平鋪展開。
軟毫沾墨,於紙上來回遊走,筆走龍蛇間一點一線來回交織,不過一炷香的功夫,一幅與扇面上別無二致的勾勒圖躍然紙上,就連缺失的那兩塊白也如出一轍。
這樣白紙黑墨的看整張圖就更為直觀了,長陵仔細盯著瞧了好一會兒,忍不住道:“真的是地圖……”
“缺的這兩處也未必就是關鍵之處,不過這麼看還看不甚清,”葉麒沉吟道:“如果能將另外半幅畫完整的拼在一起,也許就更加一目瞭然了。”
長陵倏地抬起頭,“是了,我都忘記同你說了,那半柄我藏在安溪鎮客棧的房樑上了,我這就趕去拿。”
她方站起身來,就被葉麒一下兜住肩,讓她繼續與自己排排坐著,“沒必要多此一舉,另外半柄的圖樣都在這兒呢。”
他說著,繞過她肩頭的手指了指自己的頭。
“你都記下來了?”長陵這下真的有些驚了,“燕靈村的時候,你不是就看那麼兩眼麼?都過了這麼久,你還記得?”
“老天爺那麼使勁的苦我體膚,要是再不給我點好記性,豈不是太欺負人了?”
葉麒揚唇一笑,重新執筆,袖中猶如生了風一般一揮而就,轉眼就將另外半柄摺扇上的青線圖勾畫完整。
這是一張沒有任何標註的地圖,乍一眼看去,和許多地方的地勢圖都有相似之處。
長陵有些懵,“這……你瞧得出,這是在哪兒麼?”
葉麒摸著下巴琢磨了一會兒,若有所思道:“有點兒眼熟……”
看她帶著點欣喜望來,他將後半句說完,“……不過說不上來。”
長陵:“……”
葉麒又兀自琢磨了一會兒,道:“我爹以前掏過一本手札,裡頭有載錄了不少名川地勢地圖,你等一會兒,我去找找。”
他奔去書房攀上爬下了好一會兒,終於翻出了那本古樸的手札圖冊,那圖冊比之普通的書籍寬兩倍,倒更像是賬本。長陵看那書厚得跟塊磚頭似的,不免有些瞠目,葉麒擼起袖子,做好了挑燈夜讀的架勢:“我慢慢找,你先歇一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