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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機會手刃沈曜,你只是擔心會禍及更多人……你放心,不論西夏有何舉動,我都會盡力將危害降到最低……”
他話沒說完,長陵忽然問:“如果符宴歸僥倖活下來呢?”
葉麒愣了一下,渾然沒有想到她有此一問,“對東夏朝的臣民而言,跟隨一個掌領朝政多年的權相會比跟隨未知的魏行雲更為安穩妥當……何況,付流景的存在本就只是一個傳說,他消失了十多年,大家早把他給忘了,何況他經此一事,必有防備,想要揪出他的把柄,怕是難啊……”
難怪昔日的他要戴上“付流景”這一面具行走江湖,卻是在一開始,就將這最後的一步都料算到了。
看長陵神色怔忡,葉麒安慰般的拍了拍她的手道:“所以說萬事有利有弊,你這一劍雖然讓中原的局勢更為吃緊,但也超出了符宴歸的意料……”
長陵沒聽明白,“超出意料?”
“我本來就覺得符宴歸心臟偏移之事委實匪夷所思,今日又聽負責此案的王侍郎提及符宴歸手上的傷……”葉麒身子往前一傾,問道:“當夜你刺他那一劍前,他說了什麼話?”
長陵道:“也沒說什麼,他和我說,若我不顧念他待我的情義,就活活刺死他得了,我那時也沒多想,聽他那麼說,便想著成全他便是。”
葉麒伸手做了個示範,也捂在自己心上,“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手可是放在這個位置了?”
長陵疑惑道:“你怎麼知道?”
“那便是了,你瞧……”葉麒用另一個手指指著搭在心口的指縫間的地方,“你久經沙場,若要殺人,不是抹脖子,就是刺心口,他先以言語相激,讓你將注意力放在他胸前,而他手掌所擋住的位置,剛好是他心臟真正的所在,虎口露出來的地方,則是尋常人的心尖之處,如此一來,劍自他指縫刺過,不就恰好能避開心臟要害麼?”
長陵猛地抬起頭,回想起那夜種種情形,瞬間醍醐灌頂——他是故意挨的這一劍,卻並不打算死在她的劍下,這一劍沒能殺得了他,與其說是她的失策,倒不如說是符宴歸早就將這失策也籌算在其內了!
百般滋味雜陳,長陵一時沒想明白,“他……為何要這麼做?”
“我猜,他是想借此一劍,化解你要殺他的決心吧。”葉麒意味深長道:“如果我今日不和你說這些,以你的性格,殺過這一次之後,縱然知道他僥倖未死,十之八九是不會再乘人之危刺刺出第二劍的,對不對?”
江湖中人恩怨分明,縱要報仇殺人,也講究一個光明磊落,符宴歸經此一傷,恐怕數年之內都會有病患在身,她又豈會對一個曾經甘願死在自己劍下之人窮追不捨?
長陵眼中劃過荒謬的冷意——他這一生,還是從頭到尾,無時不刻都在算計人心。
“所謂算計,也是賭博的一部分,既是賭徒,又豈會招招都贏?”葉麒頗是感慨的一嘆,“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的體膚之中尚附著了陳年舊毒,如今傷勢無法癒合,恐怕是挺不過今夜了。”
長陵眉睫不動聲色地顫了一下——若符宴歸死,伍潤摺扇豈非永遠無法得到?
看葉麒又一臉疲憊的打了個哈欠,癱回床上,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日暮西山的氣息,她心中決意已下,悄無聲息地將手背在身後,用指甲將手心摳出一條血縫,隨即道:“對了,之前我闖你家受傷時,你是不是給我敷過肖長老配製的止潰傷藥?”
葉麒:“嗯,那可是上等的靈藥,怎麼了?”
“我受了點傷,方才想找來著,沒找著……”
話沒說完,葉麒整個人撲騰一聲坐起來,“你受傷了?傷哪兒?怎麼現在才說?”
“這兒。”長陵伸出掌心,“逛園子的時候沒留神,不小心給樹枝劃傷了……”
葉麒驀地從床上跳下,拉開抽屜,揀出一罐巴掌大的深藍色藥罐,又剪了一條棉布帶,往長陵跟前一坐,一邊為她拭血敷藥一邊嘮叨道:“你還真是不讓人省心,逛個花園都能……”
話音未落,他手下動作一停,“不對啊,我們說了這麼久的話,你這血怎麼像是剛冒出來似的……”
扯了謊的二公子有些心虛的想要縮回手,葉麒一把撈住她的胳膊,看到她拇指指縫的血跡,“你為何要自傷?”
長陵心知瞞他不過,下意識瞄向放在床邊的那罐藥,葉麒順著她的眼神一探,立時反應過來,兩人同時伸出手握住那罐藥,猜到她這異常之舉的理由,葉麒的臉色驟然難看起來。
“這藥……你是替他拿的?”葉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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