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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是京郊官道旁的一間歇腳小店,裡面坐的人並不多,於是沈畫挑了處風水極好的臨窗位置坐下。小翠隨後過來,尚未坐下便訥訥杵在一旁。
原因是,有人搶先了一步。
看著與自己面對面坐著的仁兄正垂眸仔細打理自己價格昂貴的錦緞直裰,沈畫哭笑不得,“小侯爺,您看,旁邊位置多著呢!”
遠了不說,就他身後便有另一處臨窗的好位置,雖然有點兒偏,但最起碼也有風景可看。他怎麼就自己貼上來了呢?
柴駿坐下時動作甚是理所當然,連她都不覺生出他本就應該坐這兒的念頭。可他這一坐頓時引來不少奇怪的目光,完全將她的低調出行活生生弄成招搖過市。
柴駿冷著臉,垂眸打理自己的直裰袖口,淡淡道:“既是同路,你坐哪兒,我坐哪兒。”
他這是怕她跑了不成?不過這話說得何其浪漫,與沈畫上輩子看過的一部大片中的臺詞竟有異曲同工之處。不由得想,若是她哪天想不開要跳海,他會不會也跟著跳下去。可她不信他會為了她這般勇敢。
正在沈畫胡思亂想之際,店裡小二屁顛兒屁顛兒過來殷勤地問:“二位公子吃點什麼?”
沈畫剛收回神思張嘴,便聽柴駿說:“最好的招牌菜,兩桌。”
財大氣粗得生生將她這張嘴給堵住。
需知道,沈家這兩年光景雖好些,卻並不富庶。一來家底薄,二來自打老爹當上五軍都督府的左都督,燕帝便賜了一座佔地面積頗大的府邸給他。為了讓這御賜的府邸保持整潔,不要愧對浩蕩的皇恩,因此府裡平白又多養了幾十號人。
加上老爹是個“敗家”爺們兒,在各地還有許多傷殘舊部極其家屬需要每月救濟,這可是筆大開銷,因此沈家的的確確入不敷出。所以沈畫前兩年剛到燕京沒多久,便不得不在城裡匿名開了一間點心鋪,才算勉強渡日。平時她的確很摳門兒,但那也是逼不得已,有錢誰不希望花得大手大腳?
這趟出門本就沒帶多少盤纏,而且尚不知道回去是不是真能要回那些房產和地產。萬一那些人見巴結不上,反悔也不是沒有可能,到時候或許還有一場官司要打。若不省著點兒花,沈畫甚至擔心回來的路費都很緊張。
卻不料柴駿坐下便要吃最好的,且體恤之心連下人都顧及到了,沈畫唯有頗沒有骨氣地說:“多謝小侯爺款待。”
等下別忘了付錢就好。她可養不起這麼貴的未來夫君。
再說對於一個吃貨來說,美食的確具有抵擋不住的誘惑。她可以不受他美色引誘,卻無法說服自己將招牌菜與最好的拒之千里。即便她幹,她肚子裡那條饞蟲也不肯。不得不說某人歪打正著,正中下懷。她甚至有些可恥的暗喜,想來這頓必定比府裡還豐盛。不留點兒弱點給人家瞧瞧,怎麼誘敵一步步走進她的圈套?
還好柴駿對她佔他便宜這點並不在意,還算有點兒身為人夫的擔當,冷冷看她一眼,“應該的。兄弟。”
沈畫頓時被這話噎得差點兒沒吐出一口老血,怎麼聽上去有種莫名其妙的諷刺在裡面?
細想下安慰自己,這門親事其實是賺的。暗暗在心中將老爹稱頌一番,深謀遠慮,英名啊!若是不與眼前這人走散,一路她怕是不會用到什麼銀子了。反正有個便宜且家中殷實的兄弟在。
等店家上菜這會兒,兩人就這樣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瞬地坐著,誰也找不到一句話說,氣氛壓抑得好似兩位江湖大哥開口談判前。沈畫又暫時不便打聽柴駿去東川做什麼,以免被他看出她的故意,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看著旁邊桌小翠與他帶來的一名小廝,還有兩家車伕因要吃最好的相談甚歡,竟生出一個念頭,“我可不可以去旁邊坐?”
冷臉真的很不下飯,會導致她一向健康的腸胃消化不良。橫豎吃的都一樣,多點少點無所謂,只要是同樣的最好的就成。
“不可以。你是主。”柴駿斷然否決了提議,看來很是注重身份地位,決計不會允許自己的未婚夫人與下人為伍。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這幾天被放假回家的熊孩子鬧得頭都痛了。
關鍵還不是自己的,不能打罵。
求安慰……
☆、006
其實沈畫這人向來不分什麼主僕,一直崇尚的是人人平等的先進思想,沈府上下都是知道的,她在這些人面前充其量也只算得上發工資的領導而已,絕對沒有新進貴族的架子。若沒遇上他,他們也就一桌飯菜。可未免柴駿翻臉不認賬,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