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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才剛入秋,只怕……,何況每次大地動後,都會有大災緊隨而至,在天災面前,人力是何等的渺小?根本不值一提。”
頓了頓,臉色灰敗的搖頭道:“不必打發人去了,蜀地路險,經此一動,定會越發難行,朝中官員尚且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入內呢,一切都是他的命,怨不得任何人!”
心裡雖怎麼也不願意接受次子可能已經沒了的事實,如今也不得不忍痛接受了。
“可是……”簡君安心裡其實也知道二弟怕是凶多吉少了,一來當初對他的厭惡和失望早隨著時間的流失,而淡化了大半,二來實在不忍老父親白髮人送黑髮人,還要再說,冷不防就見簡沫不知什麼時候進來了,想是也聽說了崇安侯暈倒的事,急急趕過來的。
彼時她正木著一張臉,看不出悲喜來,也不知方才有沒有將噩耗聽了去,因忙道:“沫兒你彆著急,大伯會盡快打發人接你父親去的,他很快就能平安回來了。”
簡沫聞言,仍是木著一張臉,屈膝給簡君安道了謝:“多謝大伯。”
心裡卻沒有半分著急與恐慌,但要說絲毫不難受,也不是,總之她心裡的感覺很複雜,一時半會兒間,根本找不到詞語來形容就是了。
古氏當年出於一時激憤死活不肯同意與簡君平和離,一開始還能靠心裡的恨與怨來支撐自己度日,但這樣的日子才過了幾個月,她便已經後悔了,等這樣的日子一連過了七八年,她心裡就更是悔恨到無以復加了,她當初為什麼不肯同意和離啊,她要是同意了,只怕早已另嫁他人,夫妻和美,兒女雙全了,她為什麼要被豬油蒙了心,拿自己後半輩子幾十年的時間來報復負心漢和賤人呢,關鍵她除了讓自己度日如年以外,根本沒能實質性的報復到他們好嗎?
於是除了唸經抄經以外,古氏日常最愛做,也做得最多的事,便是對著簡沫痛訴當年簡君平的負心薄情和陸氏的寡廉鮮恥,每次都以惡毒的咒罵二人‘死無葬身之地’結尾,聽得簡沫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
所以簡沫日常不愛與古氏相處,尤其是單獨相處,說真的,她早已怕了母親的嘮叨和偏激,不明白她明明還可以做很多其他事,看書啊養花啊做針線啊,再不然與丫頭婆子們支了桌子摸牌也成,為什麼就一定要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沉浸在往事裡無法自拔,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咒罵父親呢,她咒罵得多了就能實現了嗎?
當然,簡沫也對所謂的父親沒有任何好感就是了,當然的事發生時,她年紀還小,又不若簡潯天生“早慧”,自然早不記得了,可聽多了古氏的訴說,再把偶然間聽到的下人們的隻言片語一拼湊,足以讓她知道當年到底都發生過些什麼了,既什麼都知道,要讓她對那樣一個絲毫不顧忌自己這個親生骨肉的父親有牽掛有孺慕之情,也的確太難了些。
事實上,她甚至已怕了嫁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都這樣,難道還能指望將來她嫁了人後,丈夫會對她好嗎,她可不想有朝一日變成母親那樣的人,那她還不如絞了頭髮做姑子去!
誰知道父親竟會忽然就沒了呢?
簡沫過了好一會兒,才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人死如燈滅,以往的種種也隨之煙消雲散了,希望母親自此後,能夠從過往中走出來,重新把自己的日子過好罷,她才三十歲,人生路還長得很呢!
但古氏聽說了蜀地地動,簡君平與陸氏都凶多吉少,這輩子怕是真再回不來盛京的訊息後,卻一點簡沫預料的解氣與痛快都沒有,反而在怔了半晌後,忽然慟哭起來,直哭到再哭不出來了,方不得不止住了。
之後便病倒了,一度水米不能下嚥,讓簡沫又是著急又是生氣,母親到底要怎麼樣,人活著時她不停的詛咒,那個恨不能食其肉啖其血的架勢,她看了都害怕,如今人死了,她卻又傷心難過得恨不能追隨父親而去了,她到底是恨父親,還是愛父親呢?
簡沫卻不知道,愛與恨從來都是相伴相隨的,有愛才會有恨,沒有愛,連恨都是多餘,所以古氏聽說了簡君平的死訊後,才會這般痛不欲生,早已經沒有了愛,如今連恨都沒有了,她餘生還能靠什麼支撐著活下去?
簡潯聽瑞雨瓊雪說了古氏的事後,不由暗暗感嘆,果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亦有可憐之處,不過關她何事,她只知道自己心情好得很就是了。
除了簡潯心情好,平氏心情也不差,賀媽媽幾個她的心腹陪嫁就更是隻差彈冠相慶了,簡君平與陸氏當年算計平氏和她腹中孩子的事,她們主僕可一直記著呢,賀媽媽幾個自不必說,與古氏一樣,要不了多久就要暗暗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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