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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以此地為家的架勢。
簡君平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父親這是怕他那些親隨前腳剛走,他後腳就跟著回了京去,或是去了旁的地方逍遙,畢竟他手上不少銀子,又有舉人的功名,在哪裡生活都不會難,——他立時氣得只差七竅生煙,父親這是不逼死了他誓不罷休是不是!
可再氣憤再惱怒,也不可能真去死,他身上也還擔著一個縣丞的職位,才一在瀘定城安頓下來,便有知縣打發人來相請了,他雖自家知道自己是被父親放逐到這裡的,旁人卻不知道,只知道他是侯府貴公子,自己又有本事,來此地不過是為鍍金,用不了多久,勢必會高升回去的。
所以上到知縣,下到縣衙的其他官吏,再到當地計程車紳大戶,都百般捧著他,再過幾日,連雅州府的知府都打發了人過來慰問他,還說請他得了空,就去雅州逛逛。
盛京雖富庶,一樣有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窮人,瀘定乃至雅州雖貧窮落後,想吃山珍海味也一樣弄得來,美人美酒與盛京相比並不差什麼,一來二去的,簡君平也找到了幾分感覺,覺得待在瀘定也沒他想象的那般難以忍受了。
崇安侯的那幾個親信雖心裡始終只認崇安侯一個人的話,見簡君平打著崇安侯府的旗號招搖過市,卻也不過問,只要簡君平不離開瀘定,他們便什麼事都不會管他。
簡君平漸漸便發現了這個,不由動起腦筋來,父親看來沒有讓他老死瀘定的心,那麼只要他自己努力做事往上爬,一步步做到知縣知府甚至更高的位子,還是有可能再回到盛京的,而且屆時他至少也已是中級官員,可以自立門戶了,不就可以一雪前恥,也不必再委屈靜娘母女了?
簡君平遂開始做起實事來,他本就有才華,又打理崇安侯府的庶務多年,理論與實踐都豐富,做起事來自然是事半功倍,又是建議知縣開渠引流灌溉農田,又是組織百姓種桑養蠶的,還仗著自己侯府公子的身份,將當地百姓農閒時採來的藥材都賣到了當地的衛所去,為百姓們謀得了實實在在的福利。
於是才到瀘定不到兩年,便名聲鵲起,連錦州知府甚至川陝的布政使巡撫等大員都聽說了他的名字,若不是一時沒有合適的空缺,他就要高升了。
等到第三年上,瀘定的知縣因為功績卓著,升任了雅州通判,空出來的位子,自然由簡君平給補上了,他也一下從正八品,躍為了正七品。
然後他繼續做實事,又是短短三四年,便再升三級,成為了雅州同知,離從四品的雅州知府只得一步之遙了,升官的速度簡直讓人側目,以前他剛來瀘定時的上峰們,已然都成他的下屬了,不過想著他侯府公子的身份,那些人也是無話可說,誰讓人家命好會投胎呢?
簡君平既升作了雅州同知,自然舉家都要遷往雅州去,只是還沒來得及搬家,便地動了。
崇安侯這些年的確從沒回過簡君平的信,年節下除了平氏出於情面和名聲,打發人送去瀘定的年節禮以外,也從沒額外送過什麼東西去,但簡君平在瀘定的情況,他卻一直都是一清二楚的,對簡君平這些年的所作所為,說真的還隱隱有幾分為他驕傲,他就知道自己兒子骨子裡終究是個好的,當初只是一時糊塗罷了,一旦清醒過來,不就又變回以前那個勤學上進的他了?
崇安侯為此還生出了再過幾年,便鬆口讓簡君平回京的念頭,屆時他已有自己的一番事業和前程了,“好男不吃分家田”,眼睛自然不會再盯著家裡這點說少是不少,說多卻也不算多的基業了。
萬萬沒想到,恰是在這個當口,當地發生了地動,聽說還動得比以往都厲害,叫崇安侯怎能不急火攻心,他當初再惱再恨簡君平,那也是恨鐵不成鋼,從沒真想過白髮人送黑髮人啊!
簡潯見崇安侯聽完自己的話,眼眶都有些紅了,還待再寬慰他,簡君安忽然氣喘如牛的跑了進來,見崇安侯已醒了,方鬆了一口氣,道:“父親您醒了,可有沒有哪裡覺得不適,太醫很快就來了,您且稍等片刻。”
六部衙門離崇安侯府怎麼也得半個時辰的路程,簡君安卻這麼快便回來了,簡潯不由有些納罕,父親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難道打發去報信的人,是在半路上遇上他的不成?
崇安侯也很快想到了這一茬,忽然道:“君安你是不是也得到訊息了?”
簡君安無奈的點了點頭:“是,我也得到訊息了,但我相信二弟定能吉人天相逢凶化吉的,父親且彆著急,我這便打發人進蜀地搜救接應他去。”
崇安侯聞言,吐了一口氣:“若是冬日地動,還不必擔心有瘟疫之患,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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