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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的眼,淚水積蓄在框裡,滿滿當當,卻是怎麼也掉不下來。前一刻卷向腦海的悲傷,喧囂著傾覆,化成了不明,與惱怒。
猶記得柳夏往錦官城,是為著查當年的舊案,可他這一去,竟是就沒了命,兩者之間該是有些牽扯的,所有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一口氣堵在胸腔,我不禁後悔。分開前的那一面,我明明就該問個清楚的,卻偏是該死地好奇什麼說書先生去了。
該死。
真的該死。
終是推開程妖,這前因後果,我都要他講個清楚,而他頹喪地站在那兒,被我一追問,是胡亂地抹了把臉,其心思紊亂,依舊的難以平復。
長長地緩了口氣後,程妖緊閉著眼,儘管不願回想,卻又不得不,將發生的一切再梳理一遭——
不久前的一晚,他還在仁王府照顧小白,卻是突然從喬碧落那兒得了話,說每日約定好的來信陡地斷了好幾天,那個人,是怎麼都聯絡不上了。
多少能覺出些異常。
柳夏何人,寵妻狂魔啊,怎麼可能會捨得自己女人擱家裡擔心。
但初時聽聞,程妖倒也沒怎麼慌張,還以為某人的失蹤,其實是故意隱蔽自己,以便行事什麼的。畢竟在以前,這人也是有這麼幹過的。
本是想簡單回個信就作罷的,可喬碧落的字裡行間,都透著股焦急不安。到底是有孕在身的人,情緒波動這麼大,又豈是自己三言兩語能夠撫慰下的。
解鈴還須繫鈴人。
緊隨著尋了人去探柳夏的訊息,結果仍是一無所獲。罷了,為了自己未出世的乾兒子,程妖決定親自去逮某人的行蹤。
匆忙離開,他沒有對小白解釋過多,而由著心頭那幾分壞了人洞房花燭的歉意,他也並無來驚擾我的打算。
可在到了錦官城後,足足幾日的無功,讓他很是鬧心,同時,又有些莫名的不妙。
直到前幾日,當他人還在白家照顧未來丈人的時候,終是由青黛那兒傳來了柳夏的下落,可那時候,小師妹的來話中並未言明什麼。
於是,當他抱著要好好收整某人一番的心思,且怒衝而去的時候,見到的,卻只是一具冰冷的軀殼。
人沒了。
答應過喬碧落,要給她找回去的這個人,沒了。
……
“我查不出來,什麼都查不出來。”程妖忽然抱頭低嚷著,到現在,他也不肯接受那個判斷。
無毒無傷,溺水而亡?
要知道,柳夏水性好得很,除非他自己想死,不然,怎麼也不會淹在水裡斷了氣。
斷然,斷然是被誰害死的。
程妖知道,柳夏是為了查多年未解的舊案,才去的錦官城,隱隱也猜得,柳夏的死,怕是同這一點脫不了干係。
可這個誰,程妖順著各種線,拼了命地查,也揪不出來。
沒有人知道柳夏在死前,都經歷過什麼,程妖陷入無頭的死局,然後,想起了我。他記得柳夏同他說過,這樁案子,即便牽扯了趙炎,可實際上,是我在跟著一起挖根追到底。
故而,他趕回王城,找上了我,只希望能從我這兒得到線索,抓出那個挨千刀的兇手。
但是我,卻沒有線索。
看著有些發狂的程妖,我不由攥起拳頭,尖銳的指甲眼瞧著就要嵌進肉裡,言大夫突地探過手,將我的指頭握進掌心。
抬眼看向他。
我的眼又不禁紅上了一圈:“阿悔,我真的沒用——”柳夏死了,程妖來尋我幫忙,可我呢,卻什麼都做不了。
後者輕蹙眉,低著聲回:“冷靜點,我們一起,一起再想想。”
再想想?
想想。
可這時的腦海裡,除了柳夏過往的言行,旁的,竟是什麼都冒不出來了。
我記得初遇,一個名號為大老爺的人,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小白臉,反差甚大,記得他房裡的茶水,那叫一個苦,記得他有一招萬蛇出洞,可我到現在都還沒見識過……
還有什麼呢?
忽而苦笑,我好像曾遞給這人一杯茶,且唸叨過一句,多喝水,長命百歲。
呵。
去他大爺的長命百歲。
唇角一僵。
等等。
“世事無常,萬一我以後出個什麼事,也好留個遺言拜託你幫我繼續查下去啊。”記憶中的柳夏如是對我道。
當時只當玩笑話。
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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