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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音沙啞不似平常,卻還是讓人覺出了那分熟悉。
所有的動作霎時頓住,無論是我,還是言大夫,緊繃的神經都隨著這麼一聲,自然而然地鬆懈了下來。
暫且未去應聲,我只是有些無奈地想。
大晚上的,這人怎麼又一次突兀地摸了進來,難不成,某白又跑路了?
不會吧。
……
燭光亮起。
言某人躺在床上,卷著被子,並無起身的打算,我隨意地套了件言大夫的外衫,便蹬著鞋走到了外間兒,且把手裡的燭臺撂在了桌面上。
轉過身,我抬手打著哈欠,對身處於陰影中的那人問:“小白怎麼——”了嗎。
話未落全,程妖已走到了光亮下。一張臉,憔悴蒼白,那雙眼,則攥緊了血絲,而更為驚人的,是我發現,他好像,狠狠地哭過了一場。
好像,遠比之前弄丟小白的那次,還要來得令人揪心。
全怪我方才沒有怎麼瞧他,此時乍然看了個清楚,頓時就成了丈二和尚。
“你這是——怎麼了?”滑到嘴邊兒的話不由得一改,心頭,更是籠上了一層不好的預感。
靜默中,程妖面色凝重地,朝著我邁開了步子,直到彼此的距離近到只隔得住一個拳頭,這個人,倒跟個木頭似的頓住了。
怎麼都不回話的?
我困惑不已地看著他,這想破腦子吧,除了個小白,旁的頭緒是半點兒也沒有。
或許是我斷續的問話引起了言大夫的好奇心,這人只著單衣,是勉為其難地下了床,慵懶的身影,晃動著,已然挪到了隔簾處。
而就在這個時候。
程妖動了。
猝不及防地,他一言不發著,竟是陡地伸手抱住了我,就連腦袋,都沉甸甸地壓在了我半邊的肩頭上。
嗯?
嗯嗯?
未曾預料到程妖會有此一舉的我,眨著眼,整個人都懵掉,至於親眼瞧見了這麼一幕的言大夫,頃刻之間,氣急攻心。
特麼的抱誰媳婦兒呢!
那廂,言大夫忍不住地快步衝來,帶著風,落進我茫然的眼底,頓時喚回了全部的神思。伸手欲去推人,結果頸窩處,卻又一下子鑽進了涼意,點點滴滴。
真是難以置信。
半吊子師父他,居然抱著我在哭。
一時失力,我僵著身子,突然不知該作何反應,而當言大夫剛剛抓上其肩時,我終於聽見他壓抑著哭音,開了口。
“洛玫。”他喊著,悲痛而絕望,“阿夏他,死了。”
……
【作者題外話】:啊——
有點兒傷心
特別不想這麼對大老爺的,但按走向,就是這樣了,而且,其實某人很早就立了flag
有興趣的,可以翻翻以前有他的章節,找一找那個flag
☆、第245章 再想想
阿夏,死了。
渾渾噩噩,這簡單的幾個字,在腦海裡忽上忽下地跳著,視線也隨著往各處發慌地掃著。程妖所說的那個阿夏,是誰。
好像除了一個柳夏,便再無旁人可指。
是柳夏嗎。
是他。
可程妖卻突然告訴我,這個叫柳夏的人,他死了。
容不得人反斥,便已是無可挽回的事實。
雖說與柳夏認識的時日遠不及同程妖的長,可彼此間結下的情分,又豈是時間可斷其深淺的。
且我交人交心,柳夏於我,並非僅僅是同查一樁舊案的關係。
他,是我一枝玫的兄弟。
……
房裡的氛圍一時陷入死沉,言悔本該擒在人肩頭的手,反是輕輕地拍在了程妖的背上,似是撫慰,而目光,則是落在自家姑娘的臉上。
是他最不願得見的難過。
很無奈。
程妖都決絕地說了,是死離,而非病擾。除非能起死回生,不然,他根本沒法子哄人,但饒是有著高深醫術的他,這顛倒陰陽的事兒,也是做不來的。
而且,此時此地,作為一個同柳夏最不相干的人,這陡然聽聞死訊,都有些受不住,又更何況眼前的這倆人呢。
到底無法感同身受,言悔自知講再多的話都無用,只能先任人宣洩著,而他,則無聲的伴著。
……
周遭的燭光,莫名黯淡。
我瞪著赤